“叔叔”们被押出去,旦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
外面偶尔响起枪声。
他猜,
路上横生事端,位“叔叔”企图夺枪,分秒间就被重狙爆头。
那是重狙,当他长大之后,才知道重狙威力有多大——足以摧毁六百米开外重型运输卡车。
“叔叔”头颅在离他不远处整个炸开,脖颈之上空空如也,他被震得耳鸣,条件反射地闭上双眼,感到腥臭与黏稠扑面而来。
是“叔叔”血与脑浆与碎肉铺洒在他脸上。
那些黏腻东西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看着血从母亲身上枪孔汩汩涌出,竟然没有感到丝悲伤。
直到生命最后刻,周俊杉依旧抓着他手,睚眦欲裂道:“轩文,你要给你父亲报仇!”
他感到害怕,哆嗦着将手抽回来,边往后退缩,边摇头,嘴里低喃道:“不,不……”
母亲眼中光凝固,那些疯狂、偏执、仇恨通通定格在双布满血丝眼球上。
他站不稳,跪在地上,想哭,却没有眼泪。
有好,就被母亲用张粗糙肮脏毛毯裹着,扔上卡车。
卡车在炮火中颠簸,他睁大双眼,在血色中望着漫天星辰,悄无声息地哭起来。
“妈妈,停下来好吗?”
“妈妈,好痛啊。”
“妈妈,不想再逃命……”
此后,还活着“叔叔”们不敢再反抗。他与他们起,被丢入暗无天日牢狱。
过去,母亲总是恐吓他,说千万不能被抓住,若是落到那些人手中,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当他身在牢狱,才发现母亲错。
牢狱里有饭有水,还有床板,比过去住任何地方都好,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牢狱,竟然是他待过最“舒适”地方。
杀手们将他与剩下活人赶上直升机,他被绑住手脚扔在角落里,身边是随时能要他命自动步枪。
直升机掀起巨大气流,在轰鸣中升空,他木木地抬起眼,打量着跟前切,竟是体会到种从未有过安心。
他母亲被打死。
他被捉住。
今后,终于不用再为“活着”而逃命。
“妈妈,你说爸爸死,死是不是就不会再痛呢?”
“也想……像爸爸样死去啊。”
他在奔逃中因为失血过多而濒临死亡,可大概是生命力过于顽强,竟然堪堪吊着口气,撑到战地医院。
不同肤色医生治好他伤,而他们行踪也就此,bao露在“风柏”杀手视线中。
周俊杉被当场击毙,“叔叔”们或死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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