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他被扇得摔倒在雪地里,头晕目眩,两道血从鼻腔里淌出来。
“哭什?起来!”男人拎住他后颈,想抓条狗样。
他被冻得浑身发抖,裸丨露在外皮肤起片鸡皮疙瘩,嘴唇发青发紫,两眼直直盯着前方。
被拎着走段路之后,他突然开始挣扎,涕泗横流地喊着:“不要
他猜,自己也许要像那些“叔叔”们样被处决。
身穿军服男人拖着他向牢狱外走去,他心跳骤快,突然哭起来。
好奇怪啊。
他想,为什要哭呢?
明明不害怕,死亡而已,不是早就做好准备吗?
这是他每天睡觉前,都会听到话。
他从不知道,别小孩听着入睡都是童话。
可大概是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屠杀,无论母亲怎向他诉说仇恨,他都没有太强烈感觉。
那些恨啊、怨啊,就像与他隔着厚重水面。
比起复仇,他更想过天不用害怕日子。
他们是被处决。
自己也会有这天。
不过他并不害怕,能在死亡前过上这样段安稳日子,他已经很满足。
最后个“叔叔”被押出去之前,狠狠地瞪着他,像他母亲样咬牙切齿地交待:“轩文,不要忘记仇恨!如果你能活下来,定要记得,杀所有姓柏!是他们将们赶尽杀绝!”
他早就听得倦,不想再听。
死,就再也不会痛苦啊。
“呜——”他抬起手臂,慌忙擦眼泪,可是泪水从眼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根本擦不掉。
他渐渐明白,自己其实不想死,再苦再痛,还是想要活着。
活着看这个冰冷世界。
“啪!”
天就好。
他被关押半年。在牢狱里,他度过自己六岁生日。
转眼到寒冬,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他仍然穿着破旧单衣,缩在床板上瑟瑟发抖。
“哐当——”
牢狱门锁被粗,bao地打开,高大人影立在他面前,拎着他几乎折就断胳膊,将他扯起来。
从小到大,母亲都给他重复着个故事——
曾经有个叫做“脑髓”雇佣兵团,他父亲秦猛就是这个兵团里成员。
而在他出生这年,“脑髓”得罪另个雇佣兵团“风柏”,继而被追杀,“脑髓”领袖与精英惨死,他父亲也遇难。
“风柏”头目柏云寒是个残忍至极疯子,发毒誓要杀死所有与“脑髓”有关人,就连未成年孩子也不放过。
“轩文,你要好好长大,给你父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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