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点头:“最多两天。”
“两天?”康熙不见欣喜,反而皱眉道:“为什会这快?”
对他们来说也许算是好消息,但这并不是什好事。
“因为……”胤祚声音哽咽起来:“水会流到别地方去……”
胤祚用手在桶上画着,他手还是没什力气,太使劲就会发抖:“儿子看过舆图。黄河河床高,河堤是在这个位置被炸开……”
那是个三四岁小女孩,穿着身灰白色单衣,胤祚还可以看见上面打两个灰扑扑补丁……女孩头发散着,将整个脸遮大半,露出少许惨白肌肤,和双鼓胀眼。
树枝终究没有将女孩拦下来,她就那样,顺着水流慢慢漂远,直至再也看不见,但胤祚却总觉得,那双眼睛,直直勾勾盯着自己……
“老六。”
胤祚抬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容:“皇阿玛,没事。”
这只是个开始,继小女孩开始,又不断有尸体浮起来,顺水漂走。
他觉得自己从骨头到肉都是酥,坐在地上抬个脚都要费老鼻子劲。
康熙问道:“要不要朕帮你?”
胤祚连忙摇头:“不要!皇阿玛你不许回头!”
康熙摇头失笑:这整夜喊冷会喊热,会冒汗会发抖,你以为身上衣服都是自己长脚换上呢!
到底还是没回头,算是给这个自欺欺人儿子留点颜面。
他几笔就勾出周围地形,他低着头,脸埋在阴影中,康熙看不清他表情,只能看见他手在木桶上描画着,轻轻发抖,声音低低,也在抖:“儿子大
胤祚沉默看着这切,连勉强笑容都再维持不下去。
晚上,康熙将树上晾干衣服扔回桶里,自己也跳进来,发现胤祚坐下桶里,手里缠着打湿布条做笔,在木桶上壁上,写写画画。
“这是什?”
胤祚抬头对露出个难看笑容:“儿子在算这水什时候会退。”
“算出来没有?”
直是康熙忙着,胤祚也想出点力,没奈何没有康熙帮忙,他连桶都出不去,留在桶里帮忙吧,却两只手软连衣服都拧不干,不得已只能继续窝在桶里当啃老族。
“皇阿玛快看,那边有个大家伙漂来,不知道能不能拦得住!”漂在水上,寻宝就是唯乐趣,可惜没有鱼竿,否则胤祚很想尝试下水桶里钓鱼感觉。
康熙看眼,轻叹声,将他头扭过来:“……不是什好东西,别看。”
“什?”
胤祚挣脱康熙手,将头又扭回去,脸色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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