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管淡定下来。
乾帝神色如常,从折子中抬头,道:“你如今威信尚浅,不该同他们这说话。”
说自然是赵轶斥责群臣事。
赵轶淡淡道:“儿臣又不必讨好他们,想怎说怎说。”
这是在说,他没有做太子野心?乾帝深深看赵轶眼,终究没说什,道:“昨晚睡可好?”
进勤政殿看见情形,让向喜怒不形于色赵轶都愣住。
向来严谨乾帝,反常态披着衣服歪在软塌上批折子,看着颇为悠闲舒适,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软塌另边,某个人可怜兮兮被挤在角落里,睡正香。
赵轶好阵凌乱:这个人,才晚上没见,竟和皇上睡个床上去……呸呸!他在乱想什?
刘总管忙道:“殿下,您别误会……”
赵轶看向他,脸色难看很:“误会什?”
“父皇身在皇宫,偶尔出宫私访,便遇到当街拐卖孩童之事,你们日日在外面住着,就没遇见过次,听闻过回?
“父皇身为国之君,为救无辜孩童,尚且不惜以身犯险,甚至险些丧命,你们呢?何曾有人问过句?
“百姓哀鸣视而不见,父皇句话就承受不住?
“受不住就滚回家种地去!大乾不需要这等尸位素餐之徒!”
并不给他们辨白机会,说完便拂袖转身,径直入殿去。
昨晚看见情形,让他整夜没能合眼,那幕,对赵轶刺激只会更大,也不知道病有没有复发。
赵轶道:“好。”
再无第二个字。
是啊,误会什?连向伶牙俐齿刘总管都卡壳,他应该怎说?说别误会,不是贾大人爬皇上床,是皇上爬贾大人床?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变成现在这样?
贾大人被皇上挤兑喝汤,结果睡不醒,皇上关爱臣子,怕他着凉,赐他在那张十天半个月都用不次软塌上躺会……没毛病。
这勤政殿是皇上,不,这天下都是皇上,所以皇上想坐哪儿批折子就坐哪儿批折子……没毛病。
对,没毛病。
刘总管悄然出现,道:“诸位大人还不回去,是等着皇上留饭呢?还是果真闲无事可做?”
左相叹息声,知道皇上今天是不会出来,面对勤政殿恭敬磕几个响头,摇摇晃晃站起来,言不发转身去。
右相也磕头起身,道:“诸位大人都散吧,该做什做什,格尽职守,就是对皇上忠心。”
所有人陆陆续续站起来,拖着跪发麻腿,相互搀扶着离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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