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唐泛看来,这才是他熟悉姐姐。
未出嫁前,唐家大姑娘是何等爽利个人,嫁入贺家之后,做妻子与做女儿毕竟是不同,她不得不隐藏起所有棱角,直至今日忍不可忍,方才恢复本性。
可唐泛知道,若是自己没有出现,不知道唐瑜还要忍多久。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充满自责。
唐瑜表情很冷,摘下直以来在人前面具之后,她在贺家人眼里就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唐泛:“这十数年来,姐夫贺霖屡试不第,心情烦闷,受尽白眼嘲笑,姐姐非但没有嫌弃,反而待他如从前,温柔体贴,是也不是?”
他看也不看贺霖,但就算是贺霖,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声不是。
贺英叹口气:“是,老大媳妇随丈夫外任,不在们跟前,老三媳妇又是后来才进门,先前那些年,多亏老二媳妇贤淑孝顺,侍奉父母,又生七郎,她于贺家是有功。”
唐泛点点头:“多谢伯父公道话,有您这些话,姐姐这些年受委屈,也算没有白受。昨晚姐夫说,想休姐姐,不知伯父又如何看?”
贺英想也不想便道:“孽子酒后胡言,岂可当真!”
“唐家家风严谨,自幼就以女四书来教导女儿,虽然谈不上十全十美,可女子训诫皆熟读于心,在贺家晨昏定省,侍奉公婆,伺候丈夫,生儿育女,日不敢有所懈怠,即便是贺霖考不上举人,也并没有觉得他如何不中用。”
“因为在看来,个男人好不好,不在于他当多大官,而在于他心胸宽广与否,品行正直与否。嫁给贺二,从开始便没有盼着他能带给
唐泛摇摇头:“是酒后吐真言罢?大明休妻,须女方犯七出之罪,所谓不顺父母、无子、*、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敢问姐夫,姐姐犯是哪条?”
贺霖满眼通红,不过别误会,这不是哭,是宿醉闹。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清醒,就对自己昨夜言行感到羞愧,反倒冷笑:“你姐姐嫁入贺家多年,你来看过几回?如今有锦衣卫撑腰,就大摇大摆上门来耍威风?就算如此,与她事情,也轮不到你来出头,你算什东西!”
“弟弟不是什东西,他是人!你才不是东西!”听到贺霖骂声,唐瑜再也忍不住,没等唐泛开口,便抢过话来。
她平日素来温婉,从未有过脸红脖子粗时候,就算是被丈夫冷遇,也都是默默忍下来,是以贺家人也从未见过她发火泼辣模样,时之间,连带贺霖在内,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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