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他自己那儿啊，平时
不管他，他也不管。”孟老太站在衣柜前捯饬，“没多余
薄被
，反正天热，你们俩扯
条盖肚子就行。”
林予不在意，继续问：“哥哥是做什
？”
孟老太随口回答：“你
孟老太听又拽住林予胳膊：“那怎行！你不是每天赚不少钱吗？怎不找个地方住？”
林予低下头：“之前租过，因为看不见，被骗。”
他再次挣开孟老太手，转身朝公园里走去，导盲棍下下敲在地面上，他连句“再见”都没说。太阳明晃晃，照亮他后背和肩膀，可他微微抖着，像冻太久，根本承受不住这份阳光。
他默念着：“五、四、三、二、。”
“小予！跟姥姥回家去！”孟老太喊出声，“小月姐外孙就是外孙，囡囡儿子就是小泽弟弟，你跟走！”
知道姥姥那些事儿？就算真是什小月姐外孙，可他都瞎，哪能知道孟老太就是当年小孟妹妹呢？
鬼才信摸摸手就能算出来昨天、今天和明天。
五六分钟过去，萧泽陷入睡眠。
结案陈词：那东西装瞎。
装瞎东西把孟老太和董小月姐妹情毫无漏洞地讲遍，还讲述自己成材经历，并且吃个嘴饱肚圆，手指尖都是红薯糯米糕香味。孟老太像找到自己失散多年亲外孙，捂着胸口直叫唤。
于是林予打包自己行李，麻溜儿跟着孟老太回博士楼。
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漾起花海。
博士楼里住都是博士，博士都是读万卷书那种人，林予进屋就有些晕眩，像小倩见燕赤霞，白娘子见法海，有些相克。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角，捧着茶杯不敢造次，孟老太在卧室里忙活，说：“书房没法睡人，今晚先和你哥哥凑合宿，明天他就走，你自己睡大床。”
林予问：“哥哥去哪？”
吃完结账，林予握着自己导盲棍，安安生生地坐在茶楼大堂。面上有些许无措，也有面对芸芸众生自卑不安，眉间凝着股哀愁，抓着导盲棍手关节都用力得泛着白。
谁经过都惋惜，好好孩子怎是个瞎子呢。
孟老太结完账被这副场景刺痛心脏，她掺着林予往外走，又溜达回公园门口。林予主动抽出胳膊，轻声说：“姥姥，就送到这儿吧，你路上慢点。”
孟老太哪里放心：“你都在哪住呢？”
“……四海为家。”林予苦笑，“公园假山里有块地方，晚上就在那儿睡，捡汽水瓶大叔帮买饭，饿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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