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佛堂还是老样子,沈若臻跪伏蒲团,铺纸抄经,时不时抬头看牌位,如同过往许多年他写字光景,姚管家总是候在旁。
“来看你,姚管家。”沈若臻边写边道,“你不必牵挂,切都好。对,乘火车来,用自己身份证买票。”
手冷,笔锋微颤,沈若臻笑话自己:“能以真名游走于世,像做梦,写字都轻浮。”
项明章立在身后陪他,跟着笑起来:“写坏,要不要重新换张?”
沈若臻说:“不用,勉强可以补救。”
项明章听过不少次,头回轮到他自己说:“佛门清净地,你自重。”
沈若臻无畏道:“有忘求法师庇佑,不怕。”
项明章说:“姚管家知道你拿他做挡箭牌吗?”
雨滴砸在伞顶,劈啪作响,压得伞沿放低遮住方视线,沈若臻趁机亲在项明章鬓角,耳语道:“这辈子注定为情所困,来世再攒功德吧。”
项明章绷着嘴角,捏紧伞柄,昨晚打电话听沈若臻要迟归,他半点没犹豫,挂断便收拾东西。
连日舟车劳顿,沈若臻时以为产生幻觉,脚步停滞着,大衣表面未拂去水珠又落层。
项明章先开口:“杵在那儿都要淋湿,还不快过来。”
沈若臻轻轻个激灵,疾步走过去,低头钻入伞下,他抬起双臂要拥抱,项明章已经把将他揽在身前。
单手按着后背,项明章微凉脸颊贴在沈若臻耳际。
“你怎会来?”
项明章道:“别让忘求法师嫌弃。”
沈若臻想起十岁那年,父亲带他去看复华银行金库,告诉他钱可以救命,可以强国,也可以毁掉很多东西。
道理他明白,但对他
估计沈若臻会坐最早班火车,项明章后半夜驱车出发,天蒙蒙亮就在山脚等着。
为情所困,那他恐怕困得更深。
石阶又湿又滑,走不快,两个人登到寺庙门口,正好位年轻僧人打开大门,要清扫门前落叶。
寺中住持认得他们是姚老太太朋友,请他们同吃斋饭。
以沈若臻修养应该会拒绝,今天却主动要碗刚煮好白粥,端给项明章暖胃。
项明章道:“说会等你。”
沈若臻问:“是等,还是连迟两日都等不及?”
项明章承认:“写那样信,你还指望能忍着不动。”
家书私隐,情信愚痴,光天化日在外面提起来,沈若臻不免羞愧,他心虚地望眼山上寺庙。
好在人迹寥寥,二人拾阶,沈若臻挽着项明章撑伞手臂,身体几乎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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