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烽回想片刻:“雕过,光图就画整整三天。”
吃过早饭聂维山带尹千阳去附近菜市场买菜,回来后挤在厨房里准备午饭,他俩效率奇低,尹千阳直讲学校里事儿,聂维山回应古玩城事儿,彼此听得津津有味。
小小房间里很安静,即使能听见楼下收废品喊叫和汽车喇叭声,也能听见楼上小孩儿跺地板声,但丝毫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家就是这个样子。
上午过去,聂维山折腾出五道菜,二凉三热,尹千阳负责汤和饭,全摆好看着相当丰盛。他俩去屋里叫聂烽,推开门却谁也没有出声。
卧室里光线很足,整排刻刀放在块儿毡布上,聂烽坐在桌前,手指上缠着层胶布,刀柄担在虎口处几乎看不见移位,可想而知手指力道有多稳。偏偏他还翘着二郎腿,拖鞋在脚面上挂着,幅悠闲慵懒劲儿。
珠茶楼拿着戒尺就要乱考通。聂维山抱着玉枕乐:“您不是说慈不带兵,义不行贾?现学现卖啊。”
整整礼拜,聂维山每天都泡在古玩城里,见识无数起有钱外行人被坑十几万到几十万,也见识各种深藏不露行家见招拆招,无形中打人嘴巴。
这栋楼里不停上演着悲喜剧似,有拿赝品当捡宝,有拿真迹换垃圾,老油条能撮簸箕,真话可能聊俩钟头也套不出半句。
好不容易到周末,他终于能腾出工夫雕玉石。
旧居民楼邻居彼此都认识,聂烽现在早起散步都有伴儿,小区门口买豆浆油条回来,走到单元楼下正好看见尹千阳在锁车子。
聂维山怔怔:“已经快出完胚,操。”
尹千阳小声问:“聂叔能和白爷比个赛吗?就想知道到底谁牛逼,不然死不瞑目。”
把门关上,他们俩守着桌子菜开始发呆,过片刻卧室门打开,聂烽从里面出来,说:“你们赶紧吃,洗个手就来,怪
“聂叔!有份儿吗?”尹千阳帮聂烽拎上,然后前后上楼,“来蹭饭,中午做什好吃啊?”
聂烽说:“你想吃什咱就做什,先吃油条垫垫。”
家里聂维山弄着大块料正犯难,小件画形就能出胚,但大他不太会画,怕出不来立体感。尹千阳自觉去餐桌上吃油条,聂烽挽袖子倒豆浆,喊道:“小山,先吃饭吧,吃完给你瞧瞧。”
尹千阳说:“怎不问白爷啊,他这个当师父不到位啊。”
聂维山走来坐下:“师父还没教过手艺呢,净传授倒腾古玩事儿。”三两口吃完,“爸,你雕过大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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