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点点头,沉默会儿,终究绕不开症结:“只能回府,将密函呈给爹看看。”将容落云独留
霍临风说:“是啊,日日都看。”
容落云哼声,十足骄气:“打仗时分身乏术,你如何做到?”
真难糊弄,难得霍临风辩不过,只好乖乖承认:“确,有时打便几天几夜,没得法子。”他起身踱向桌案,离榻,容落云立即扭脸,生怕他走。
桌案上搁着只铁匣,霍临风打开,取出里面画轴,折回榻边,他将两幅画并放在起,临风,落云,般配地团圆于此。
他说:“路打到蓝湖,驻扎在那儿,没带这幅画像。”并非遗忘,实则故意,“倘若折在那儿,合营陨灭,这画也就毁。舍不得。”
容落云装呢:“不疼……不疼。”
越是如此越是惹人,霍临风强自压住气,稍稍起身:“是鲁莽,险些叫你受罪。”
他原本拎得清,香口便丢分寸,此地是军营,外头是听他号令将士们,再色令智昏也不该在帐内苟且。
容落云平躺着,摊着两手,嘴角还沾着纠缠留下涎水。悄悄拭去,待那股情迷劲头稀薄些,难为情地翻个身。
霍临风瞧着容落云塌陷成弧度侧腰,摸上去,拍拍,再抻抻纵截衣裳。年幼时睡觉,身边丫鬟、嬷子都是这般伺候,他回忆着学。
容落云顾不得腿疼,骨碌起来,怔怔地盯着霍临风看,自己本是出生入死惯人,却听不得那种话,唯恐落个语成谶。
“别,别……”他害怕,口齿都不伶俐,“别吓唬。”
霍临风叫这惴惴小心模样逗笑,抬手刮下容落云鼻尖儿,说:“抟魂九蟒被你杀死两个,耀武扬威,怎又胆怯起来?”
容落云确胆怯,却诚实更甚:“原本没那般厉害,想着密函关乎你性命,便什都无惧。”
为自己话,惜命,尚且求息存活,为心爱之人话,生死也可置之度外。既然提及密函,容落云道:“陈若吟定会联系蛮子,咱们需尽快译出密函内容。”
打眼,瞥见散乱包袱,扁塌塌,显然不剩几样东西。霍临风伸手够来,先摸出轴画,装裱煞是眼熟,展开瞧,原是他将军府卧房挂那幅。
他故意道:“将军府画,怎在你手里?”
容落云不吭声,红豆寄相思,画眉诉情肠,若非他手里还有幅画,难道要他日日空想不成?
霍临风又问:“那你日日都看?”
容落云被问烦,反唇相讥:“那另幅呢,你日日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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