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法子。”霍临风道,“皇上病重,暂时无法理事,可别真中大哥所说……”那是大逆不道之言,他偏身离近些,对容落云耳语,“没准儿快崩呢。”
耳畔股热息吹拂,容落云缩头躲避,赧然又心虚地环顾四周。这不正经塞北人,他推把,低声道:“大庭广众,你注意点。”
霍临风理直气壮:“你又不是女子,怕什。”他将歪理辩得像真理,“旁人只当与你关系好,哪能想到另层上,你当断袖那多吗?”
容落云哼道:“反正睿王府就有三个,两个还不对眼。”
霍临风噎住,好端端提睿王做甚,岔开话题道:“孟霆元早就进宫,不知碰壁碰得如何。”
“新蒸枣花糕——”
店家拖着长音叫卖,棚子里坐满,每桌搁着枣花糕、米粥,白色热乎气四处氤氲。霍临风和容落云坐在这片热闹里,吃呀喝呀,已经将近半个时辰。
棚子外面便是街,贩夫走卒恁般忙活,各占其位张罗这日买卖。呼噜大口粥,霍临风说:“店家,再来碗。”
店家不敢怠慢,忙盛好端来,恭维道:“霍将军喜欢草民煮粥,是草民福气。”定北军进城那日他看,认得霍临风。
霍临风未多言,继续低头喝粥,片刻后,名高个子进入棚内,没空桌,有些无奈地立着。容落云瞄眼,好心道:“坐旁边罢。”
如今太子把持朝政,以成帝需静养为由,几乎不许臣子面圣。孟霆元虽是皇子,但眼下和霍临风道,掌握陈若吟勾结蛮夷证据,只怕更难见到皇上。
容落云生忧:“那岂不是任由太子摆布?”不仅忧虑,还有些感慨,“身为皇子看似荣耀,可是父亲病重连侍奉床前机会都无,还不如寻常人家。”
霍临风说:“睿王多年不得宠,恐怕也不太想侍奉。”
他们边走边聊,途经处摊子,侧身停下瞧摊上物件儿,霍临风拿起把小
那人道谢,在容落云长凳上坐下,三块糕碗粥,像饿狠,斗笠都不摘便吃起来。霍临风旁若无人,对容落云说:“咱们等会儿往东边逛逛罢。”
容落云应声:“好,听你。”
待他说完,高个子未抬脸,掩在斗笠之下说:“二位小心蛇。”
咽下最后口糕,他抹把嘴,起身匆忙地走,霍临风搁下几枚铜板,心道,这张唯仁好大胆子,居然要他付账。
吃罢,霍临风和容落云沿街步行,朝着东,路领略长安城繁华。按说既到长安,合该尽快进宫面圣,他们却悠闲,青天白日在街上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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