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若落在旁人手
说罢,容落云返回霍临风身边,两人转身朝巷尾走去。渐远,前头街熙熙攘攘,墙头蹲着耐寒鸟雀,在冬阳下叽喳。
霍临风挑刺:“什南北双煞,好俗啊。”
容落云还嘴:“那你想个好听,南北双雄?”
霍临风说:“为何南在北前,觉得应当叫北南双煞。”
出巷尾行至街上,便是另番天地,两个人继续理论着,经过布庄、胭脂铺、酒家食肆,空地上,还有身怀绝技江湖人卖艺。
琴,突厥人喜爱,非大雍琴样。自胜仗以来,不少突厥降民流入关内,各式器物也传来,百姓觉得颇为新鲜。
霍临风看琴,余光却打在远处人潮中,容落云动耳细听刻,说:“穿过前头巷子,就到东边坊集。”
搁下碎银,霍临风拿着小琴离开,与容落云拐弯进窄巷。巷三道口,牵连成片民居,迷宫似。
片刻后,人拐进来,寻常衣饰瞧不出端倪,虎口结着厚茧,乃多年执剑所留。他颠着碎步往前,快到那棵老树时,眼线条银线闪过。
小腿骨剧痛,低头,只见条琴弦穿过腿肚,两头悠悠地颤着。
周遭川流不息,霍临风大步走着,忽地,肩膀撞到位长者。他伸手扶住,抱歉道:“见谅,老人家,你无碍罢?”
对方用厚巾包裹得严实,似乎抱病体虚,晃荡,扶着霍临风手稳稳。“无碍……”他回道,而后抚着胸口朝前走。
霍临风看容落云眼,说:“口渴,去饮杯茶。”
容落云读懂,未多言,跟随对方迈入临街茶楼,至单独小间,门关上,霍临风翻手露出张纸条,是方才老者塞给他。
轻展开,他念道:“欲织蜀锦袍,偏得苎麻衣,不可汲汲,且当卧薪。”
静无人声巷子浮出两股气息,他猛地看向老树,这时霍临风和容落云跃而下。霍临风拿着缺根弦小琴,道:“你就是蛇,哪个府养?”
那人跌在地上,疼得半身抽搐,豆大汗珠啪嗒啪嗒乱掉。容落云走过去,探手抓住对方封腰,双层,沿着缘边撕开,里头夹着包药粉和小块令牌。
与他曾在林中杀死探子样,来自丞相府。
容落云将药粉包塞进对方嘴里,同时握住那根琴弦,钝刀割肉,慢慢地拉扯。那人噎着发不出声儿,瞪大眼睛,泪水并着汗水狂流,颈间青筋几乎要爆开。
待琴弦完全抽出,小股血往外喷,泉眼似,容落云清亮嗓子异常好听,说:“回去告诉陈贼,南北双煞来索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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