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诺收拾好铺面，有些迟疑地跟上罗飨
脚步。他早饭没有吃，挨到这个时候，此时两腿发软，内里空虚。他咂咂嘴，鼓起力气小跑着追上罗飨，勉强和他并行。
罗飨今天用伞套将小白伞收好，将它横跨背在身后。小白伞金属伞尖冒出来，斜搭着，时不时戳中他诺屁股。他诺觉得不太舒服，歪扭着身体避开，这让他走路姿势显得有些奇怪。
“
们可以吃点东西吗？”他抬头问道，喘着气。
“吃东西？”罗飨挑眉，似乎有些诧异，“你没吃？”
类，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很喜欢这种奇怪。小老板是和大哥
样厉害人。如果哪天，能介绍你们认识就好
。”
他写得很认真，也很费劲。奇怪是，平日里鲜有人光顾杂货铺，早上就迎来三两批客人。客人所求不高，多数都只要瓶水或是袋米醋。大概由于他诺是生面孔，来人不免多打量上几分。
他诺脸上始终带着热情笑意，边和客人道歉，边艰难地翻着价目，试图从厚实价目表里找出相应数字，再扬声热情地报价。遇上需要找零客人，他诺就将白磁盘递出去，让客人自己动手。这样有来有往，倒是没出什
错。
他诺信再被打断，他却很有耐心。直到临近中午时，往来行人和客人才渐渐减少。每卖出份东西，他诺就在记账本上认认真真地划上账目。上午过去，营业额居然还不错，起码比小老板自己放羊时要好多。
他诺低头数着钱，对自己表现很满意。他数好几遍，每次得出数目都不致，只好放弃，将纸币和零钱整整齐齐摆在磁盘里，埋头继续写信。
他还不太擅长写字，歪歪扭扭地划拉半天，才算是将两封信都写好。由于字写得太大，每封信折起来都相当厚实，鼓鼓囊囊大捆。幸好送信松鸦并不多言，用细细爪子抓起沉甸甸两捆信，路颠簸着飞远。
他诺目送走松鸦，长长地吁口气。他低头看着自己双手，轻轻揉搓着食指上沾染墨水，忽然脑袋沉，咚下砸在柜台上。
“别偷懒。”
他诺抬头，发现小老板醒。他朝他笑笑，道：“早上好呀！”他说完，抬头望眼亮晃晃大白天，又把前句话吞下去，改口道，“中午好呀！”
罗飨头毛还是乱糟糟，精神看着倒是比早晨好不少。他瞥眼装满零钱白磁盘，又看向他诺，用手指尖点点玻璃柜面，道：“收拾东西，们出发。”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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