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旭醒时候也不早,头发睡有些炸,蹭在贺知书身边撒娇。
贺知书推开身上男人,大睁着眼愣愣看着无边无际黑暗。他连呼吸都放平缓,等那种心疼到窒息感觉慢慢过去。
当初明明说是永远在起,他们是最好年纪相互遇到最美好人。贺知书露出些很恍然笑意,他记得很多很多细碎微不足道事,记得很牢,因为正是每点小事才拼出幸福。
蒋文旭上学那会儿在外人面前又酷又拽,其实幼稚不得。年少时候也会猫草丛里兴致勃勃招呼:“小书,小书,你看看!蜥蜴!”;也会天天给贺知书变着法带好吃,没少为贺知书打架,没少吓唬那些喜欢贺知书小女孩儿。后来蒋文旭出来闯,没少受绊子受挫折,酒桌上陪东北那边大款喝酒,喝不也得灌,喝醉就抱着贺知书哭说没给他好日子过。
这辈子有个就够,不是都说好吗?贺知书忍不住,手背覆在眼睛上哭像个孩子。贺知书真怀念二中开绚烂细碎梨花,花期前后他每次放学都会去捡小兜,捧小把吹蒋文旭头脸。两个人做过最浪漫最大胆件事就是那棵梨花树下,假期里校园空无人,蒋文旭把贺知书摁住长久缠绵充满少年爱意吻。
可那又说明什呢?曾经炙热单纯爱在漫长时间里消磨,被灯红酒绿欲望打回原形,点用以安慰自己东西都没有。
还有力气,能多爱你点就多爱点吧,以后就你自己,太任性身边人留不久。贺知书困难爬起来,轻轻给蒋文旭掖严被子,本该盛花蜜样温和甜软小酒窝被泪水浸潮湿苦涩。贺知书背过身去,咬住手指忍住没有抽噎出声。
冬天天亮很迟,贺知书看着天点点亮起来,那些冷光透过薄薄纱帘,凄寒可怕。今年是个寒冬,如果能和蒋文旭再堆个雪人话那雪人化定会很慢,他痕迹会在蒋文旭冬天里留更久点。
贺知书爬起来步履踉跄去冲澡,身子很单薄,情欲痕迹密集遍布满身,显得有些脏又有点可怜。
贺知书知道他没什出息,闹也没心力闹,爱这个男人爱都成习惯,忍忍就忍忍吧。伏趴在冰冷洁白大理石浴池边用手指引出身体里男人东西,贺知书眉皱越来越紧。不能再这样。
贺知书吃药去做早餐,蒋文旭昨晚喝有些多,贺知书给他熬小米粥养胃。粥已经熟在锅里闷着,贺知书坐在小沙发上专心看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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