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哥,不能留宿宫中吗?”
萧谙闻言面色沉,皱着眉盯季珩半晌,而后冷硬拒绝道:“不能。季珩,难道你忘掉荣钟吗?”
此言出,季珩也僵硬起来,他垂下头玩会儿玉佩下流苏,有些委屈地喃喃:“谙哥,难道你真忘记三日后是生辰吗?年初你曾答应过,生辰要陪起过。”
萧谙确实是将此事给忘,经过季珩这提醒,他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他安抚道:“朕自然记得,到你生辰那天,朕定会出宫陪你。”
“那言为定!”
水滑绸缎,“别摸!听他们说,摸长不高。”
萧谙笑出声,长臂伸,揽着季珩肩膀带他向殿内走去:“小珩,其实朕觉得你有变高啊。”
季珩只比萧谙小岁,个头却比萧谙矮不少,现在他被萧谙揽着,头只能埋在萧谙颈子旁,很是不服气地道:“只是还未发育完全,陛下瞧着,明年就同你样高!”
两人并肩走入殿中,萧谙命奴仆都离开。他看到桌上零碎点心酥皮,以及本倒扣在桌上兵书,便问季珩:“今日你来找朕,到底是要做什?”
季珩哼哼两声,转过头去:“忘。”
季珩又缠着萧谙说好会儿话才出宫去,到后来萧谙有些心不在焉,又开始有些走神。季珩离宫时候,天色已晚,宫中各处掌起灯,有个太监弯着腰问要不要用晚膳,萧谙点点头,吩咐他上些清淡膳食。
晚膳都是早就备好,放在膳盒中细细地保着温。不会儿就有众太监捧着膳食进永乐殿
萧谙知道季珩这是在和他耍小性子,须得他哄上几句——季珩很小就跟在他身旁做伴读,两人从小起长大,萧谙实在太清楚季珩每个举动意思,即便后来季珩随父去边关,两人也未有生疏。而季珩是季将军与阳谷县主独子,从小就骄纵惯,萧谙也愿意纵着他这样小性子,总觉得这样人才是有鲜活气儿,而不是像他身边大多数人那般,恭顺而麻木。
如今,萧谙身边只剩下这个玩伴,因此并不愿计较季珩言行间随意,他有心想哄哄季珩,但脑子中直那人缩在马车角身影占据着,不住地分神。
那个人要是不那要强就好,偶尔也能服个软依靠下他,而不是遇到什都冷冷淡淡,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
“萧谙?”
“啊。”萧谙回过神来,心虚地摸摸鼻子,以此来掩饰自己刚刚走神,“若是忘,你便早些回去吧,晚些宫门就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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