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那根千疮百孔水管似乎也做些改造,整齐地缠上姜黄色防水胶带,龙头目前也不再漏水,听不见大颗水珠砸在接水桶底砰咚声。
“你都修好。”李白呆呆堵在门口。
杨剪几乎是把他搬开,还得注意他伤口,搬得小心翼翼,把人在沙发尾上放好,又开始往屋里搬行李,两大包丢在地上,中间夹个撑饱塑料袋,“能暂时多坚持会儿,”合起房门,他抽出纸巾擦鼻子,“你这屋电路排线也有问题,要改得把墙敲开,早点换个安全地方住吧。”
李白把自己包里没喝过矿泉水递过去。不知道在西南湿润气候里是怎样,至少回北京之后,杨剪老毛病显然又犯,鼻血不至于往外流,但擦总是有。李白瞧着他把那团沾红纸扔进纸篓,也拧开瓶盖喝水,这才开始拆自己行李,“晚上想吃什?叫个棒约翰?”
“你能吃棒约翰吗?”杨剪笑。
生尝试做腰穿,从上午开始已经失败好几回,李白不想听见那种呻吟以及在床上挣扎摩擦,再次被提醒痛苦。
术后第十四天,李白邻床等到专家会诊,他自己则办理出院。行李依旧少得可怜,杨剪手提着自己,手提着李白,再加上那些拆掉豪华包装用塑料袋收集补品,带人走向在停车场里等候多时辆出租车。
在后备箱放好东西,他给李白开门,“请。”
“谢谢。”李白方才直半步不离地跟着杨剪,现在才低头钻进后座。
车门合上之前,他突然拉住杨剪袖口。
“蘑菇汤应该是可以吧,”李白也笑笑,把塞在上层药样样地拿出来,排在自
很少在那人脸上看到这种猝不及防表情,大概是由于差点把他手腕夹住,杨剪眼角都跳起来,“你干什!”
“你坐前面,还是后面。”李白迎上他瞪视,凭空冒起好大股子倔劲儿,从袖子攥到手臂,攥得指尖发白。
“……”杨剪拍拍他手背,“后面。坐后面。”安抚似说着,他终于把那五根指头从自己小臂捋下,也如约绕过车尾,坐在李白旁边。
奇怪是这跟分开坐区别也不大,路上杨剪看手机看窗外闭目养神,李白咬指甲咬溃疡咬自己唇环,他们谁都没有说几句话,就这堵车堵到天黑,回到地下二层那间小屋。
水已经清干净,李白拉开吊灯,惊讶地发觉裸露在外石灰地面大部分都恢复干燥浅色,杨剪居然买台家用烘干机,开最小档,正窝在沙发拐角处嗡嗡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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