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找点理由推拒。
房东得知以后,似乎觉得他有毛病。
杨剪倒是挺喜欢这种漫无目感觉,个人待着也是舒适。北京四处拆拆建建,大变模样,回来这久他才有空好好看看。他暂时不准备去任何地方面试,试着早睡早起,不太顺利,开始给自己买菜做饭,有时候难以下咽。他也买很多书,不读书就整理自己带回来考试资料,在打印店讲价,还见许多曾经朋友。
他们都爱说,“你可算回来。”也都爱说,“这些年过得真不容易。”杨剪总是笑之。说完常规,有人会装作其余什都不知道,但也有些关系近,比如罗平安,在问完他大老远跑浙江野什去之后,会问起李白。
杨剪往往回答:和平共处。
却没有把它留住冲动。他又走到曾经走过海边,挽着裤腿踏入冰凉海水,追逐退后潮汐。
同样留不住海。
生日过去,中秋也过去,他告诉那片海,自己结束游荡回到北京。他还告诉她赵维宗现在过得很好,前几天见面,那人刚从北极度假回来,手上多枚戒指。
他也很想问问,试图把件事彻底忘记却屡屡失败时候,你们鬼会选择怎做?可能鬼是没有记忆吧,也没有这个烦恼。
杨遇秋说不定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死。忘不是活着人。
这段关系究竟是怎样,既然那人已经帮他下定义,他也没什非要纠正,是远是近,对人对己,他都习惯来去自由。
他认为自己就要这样度过小长假,接着再度过更多日子,“天天快乐”吗?杨剪不想自欺欺人。关键在于他本就不觉得人活着是为快乐,没有那种无谓期待,就很容易获得平静。
然而,前夜,他独自待在空空屋子里缝扣子,面前盘里煎糊蛋饼已经放凉,电闸突然跳,指尖不免被刺破。
没有着急去修,他靠着墙,听楼上
海水只是轻轻拍打,抚平细沙,包裹他脚踝。
没有等忌日过去,杨剪就走——他这趟回来本身也不是为祭奠,房东还打来电话,说有人也想租他刚打理好那套房子,二十多岁,男,单身爱干净,既然他人住太空,就想问问他有没有合租意向。
真是个离开好由头。
在电话里杨剪没给答复,只让那人先等等。黄金周早就没车票,飞机也只剩下零星航班头等舱,他还是回去,和那人见面。
是个搞艺术,刚从美院毕业,准备在鼓楼那边开文身店,愿意跟他平摊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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