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昭质不会在之后夜里黯然神伤,更别提悲痛欲绝,他也不想控诉杨剪残酷,或者说,到现在这个结果,本就在意料之内。旁观太容易发生,而参与太难,他有当今单身人士通病,面对感情,他理智得品尝不出什浓烈味道,就算没有杨剪,恐怕也是如此。
只有在可数几次,他跟性取向相同朋友提及青葱岁月,人家会说他有个白月光,还说他这个白月光未免太白,也太冷,所以他才直很难幸福。
“滚啊,”他已经学会调侃,“怎看都是黑。”
生活也并非不幸福,只是无聊罢。
过到二零四,世界杯,他没空去关注。
副作用。回来之后自己又检查遍伤口,问他,你疼吗?而李白放下T恤下摆遮住那道紫红疤,偏头看着他,确切地说,是打量着他,好像蛹里头爬出来个人,额发还是湿漉漉,皮肤会被阳光蛰痛,双眼睛还覆着薄膜,细致地打量这个世界。
却没有任何犹疑羞怯。
他听见李白慢悠悠地说:“喜欢这种东西。”
当他在同学们难耐沉默与窃窃私语之中抽完第四支烟,那两个影子又回来。不过这回不是个提溜着个,而是相互牵着手。
方昭质起身,把眼镜还回去。
过到二零六,盼到奥运会,重播也是自己煮夜宵自己看。
又过到二零八,初夏,方昭质生日当天,同居人搬出他公寓,为期个月亲密关系也就此结束
杨剪和他说“谢谢”,随后亲吻李白,顺理成章,好像没有这个吻,李白当即就会死在原地。浸泡在更深更浓夜色中,吻是无声,杨剪目光很深,从他脸上落回怀中。你在说什?但听到。方昭质在那几秒里看到全北京浪漫,却也清楚这并不属于自己。
以后再不能碰酒,他在自己酗酒病患面前对自己做出承诺,再也不碰,想都不要想。
他垂下头,好像哭,他觉得自己把杏子带回家就已经足够。
10/
单方面折磨是悲剧,当这折磨被冠以“相互”二字,好像就成缠绵。方昭质不想和其中任何种有任何关系,他仍然赞成杨剪在未名湖畔悲惨学说。那夜过去后,他没再主动联系杨剪,杨剪当然就这样从他世界消失,好像渗入沙漠,bao雨那般迅速,而方昭质生活仍在正轨,甚至没有点偏离,每天无非是开会,加班,做手术,发论文,对父母相亲劝告充耳不闻,用自己工资给妹妹买奢侈品,偶尔有时间,交个男朋友,在没时间时候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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