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次见,陆清则都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阖着双睫,今日还是他第次见陆清则睁开眼。
床上青年身形单薄瘦削,袖口与腰带宽松空荡,脊背却很笔直,即使仍在病中,也难掩风采。
尤其是睁开眼后,看起来便更不样,有种令人不敢直视气质。
徐恕再不关心外界,也知道这位就是当朝帝师,直到这会儿,才有点惊诧于传闻里帝师年轻与过人风姿。
不过他对外人般也没什兴致,多看眼就收回视线,诊会儿脉,点头:“既已退热,就无碍,可以适当出去走走。”
吃过早饭,宁倦心情似乎也好许多,看药凉得差不多,又端过来,巴巴儿地看着陆清则,试图喂他。
陆清则吃点东西,其实已经恢复点力气,但对上小皇帝湿漉漉、诚挚眼神,还是默默放下手,接受学生敬爱师长行为。
等陆清则喝完药,宁倦脸色肉眼可见多云转晴,又露出笑容:“老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让徐大夫再来给你看看。”
陆清则摇摇头,感受到身上不适,抿抿唇:“没有不舒服,想沐浴更衣。”
前几日陆清则病得厉害,怕他着凉,宁倦连擦身也不敢。
嘴,忍着喉咙刺痛,咽下去。
宁倦眼底亮亮,脸色缓下来。
陆清则也不说话,由着他喂自己吃大半碗红枣花胶粥,才摇摇头,哑声开口:“吃不下。”
能吃下大半碗已经不错,宁倦满意地搁下碗。
陆清则扫眼那案板碗碟,大概是考虑到他大病初愈,分量都不多,但他肯定是不可能吃完:“怎做那多,外面灾民还只能饱腹,府里却这般派头,岂不是浪费?”
陆清则方才也在打量这位被宁倦掘地三尺挖出来
陆清则慢慢醒神,就感觉浑身黏腻,皮肤都汗渍渍,难受得厉害。
宁倦伸手拨开他细碎鬓发,语气温和,态度却很强硬:“大夫还没说能洗,老师再忍忍,先让大夫看看。”
俨然是将陆清则当成捧雪,生怕不小心就融化。
陆清则只好点点头。
徐恕很快就被长顺请来。
“还没用早膳。”宁倦看他似乎是不打算提那件事,小小声开口,“不浪费。”
说完,竟也不嫌弃陆清则吃剩小半碗粥,低头两口就吃完。
陆清则眼睁睁地看着他动作,欲言又止:“……”
他三秒前才说“浪费”,这时候阻止宁倦消灭剩饭,貌似有点打脸。
皇帝陛下都不嫌他吃过粥,他还能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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