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已经收到消息,见到卫鹤荣来吏部,稍稍怔,眼神示意人去报信,旋即亲手给卫鹤荣倒杯茶:“还不到吏部向卫大人提交报告时候,卫大人怎亲自来?”
卫鹤荣颇为感慨地环
若是往常,他必然要争争,否则消息就不好借着倒掉药材递出去。
但以后都不用。
他点点头:“也是。”
卫樵生命已经快走终点,说会儿话,就已经接近半昏,喃喃问:“爹今日回来吗?他生辰快到,趁还醒着……”
话没有说完,人已经又半昏半睡过去。
卫府内院,弥漫着浓重药味儿和闷闷咳嗽声。
徐恕端着药停在门外,时不知该不该走进去。
直到里面传来低微声音:“是徐大夫吗?”
徐恕撇撇嘴,推开门走进去,床上少年骨瘦如柴,任谁看去都会知道,他已经熬不到这个新年。
都说医者仁心,徐恕自感自己没那多仁心,但想想这个少年未来下场,还是有些感叹。
娘家面前,也算不得什。
但卫夫人去后,卫鹤荣却未再续弦。
所以卫鹤荣家眷只有卫樵人。
徐恕动作很快,应该过不多久就能拿到账本。
届时卫鹤荣入狱,卫樵这个重病垂死病患,若是断两天药……
徐恕眼神复杂。
你爹大概是暂时回不来。
九月初,从卫府秘密递出账本送到宁倦案头上。
与此同时,再次被提出来三司会审潘敬民又又又翻供,直言自己受内阁首辅卫鹤荣驱使,震得向志明手里茶杯掉到地上。
当日,扎根文渊阁卫鹤荣难得回趟吏部。
卫樵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眼睛仍旧是清明,哑声道:“徐大夫比平日来晚两刻钟。”
徐恕心里冷不丁跳,疑心自己露出破绽,坦然回望过去:“不小心煎坏药罢,你今日感觉如何?”
卫樵勉强笑笑:“今日感觉还成,好歹能醒着与你说两句话。”
说着,他低头习以为常地喝下那碗药后,又开口说:“听说徐大夫最近总是失神熬坏药,不如往后让其他人来负责煎药吧,不必为这个将死之人忧心太多。”
徐恕时不太清楚卫樵是猜出点什,还是单纯关心他。
宁倦淡淡道:“看他命吧。”
陆清则点点头,不再多言。
在徐恕送出账本之前,京城平静半个月余。
宁倦暂时不再出手,卫党也喘口气,但依旧提心吊胆,不知道头顶刀什时候会再度落下。
场秋雨之后,京城更加寒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