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很忙,”周琰看向他,表情在霞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打你七个电话,你就接最后通。”
听周琰又说“知道”,梁锐希不由呼吸颤,问他:“你看到?”
“嗯。”那时周琰已经找到梁家,看见梁家大门上奠字高悬,院子里撑着白色帐子,摆几桌吊唁餐,白芸也在场帮忙。
才毕业半年梁锐希穿着身不知从哪里借来黑色旧西服,袖侧别着小块白布,进进出出地接待着前来吊丧亲戚,在那种情况下,他几乎没什精力再招待来自远方友人。
周琰也没有直接上前,他就站在远处看,直到天快黑,才看见梁锐希出来,送走几个客人后,孤零零地靠在门边水泥墙上。
才跟杜泰分开梁锐希就按捺不住,盯着周琰问:“杜警官刚说是什意思?你跟他早就认识?”
“不认识,”事已至此周琰也不好继续隐瞒,“只是三年前来时候,曾找派出所民警问路,恰好碰上他。”
“你为什会来?”虽然已隐约猜到是为什,但梁锐希还是情不自禁问出口。
“从学姐那儿得知你爷爷去世,你在老家办丧事,怕你个人心里难受,就买高铁票过来找你……”周琰是先到长水,下高铁都没在市区停留,而是直奔津港。
梁锐希户口就落在他爷爷家,周琰看他身份证时看见过,但三年前手机导航信息还不大完善,他出站不知道往哪里走,只能求助当地民警。
他也没哭,只是脸疲惫地望着天空,仿佛灵魂都被掏空。
周琰就是在那时给他打最后通电话。
梁锐希拿出手机后盯着屏幕,迟疑好几秒才接起来:“周琰?”
周琰屏着呼吸问他:“你在哪儿?”
无论过去多久,周琰都无法忘记接下来所见那幕
津港镇就这点大,杜泰见他态度彬彬有礼,又能准确报出梁锐希电话和梁家地址,丝毫没有怀疑,不但给他指路,还把梁锐希外婆家方向都告诉他。
事情就是这简单,周琰几句话便交代完。
“你人都来,为什当时都不告诉?”梁锐希神情复杂。
已是傍晚五点,天边出现抹淡淡晚霞,周琰望着远处天空,平静地说:“你也没有告诉过你爷爷事,这直接跑过来,其实有点唐突。而且,那时候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当时忙得估计都没时间看手机……”梁锐希爸爸早亡,为爷爷处理后事时他既是长孙也是长子,个人肩负起所有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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