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怔住,眼眶慢慢红。
等李书意病情真正稳定下来,第次完全清醒,看到满脸担忧,眼睛红肿得跟被人打似靳言时,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怎每次他生病睁眼都是这个画面,他都看腻。可是想想如果没有靳言,大概他
突然就明白过来,他李叔早就知道自己生病,只是不愿意治而已。
他只是不愿意活下去。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时,靳言瞬间腿软得站不住,只能紧紧抓着灯柱,慢慢蹲下来。
他以前说他把李书意当成父亲,不是在开玩笑。
他不知道什是父爱。小时候他爸能脚把他从屋子中间踹到角落,心情不好就打他,把他打得流鼻血都不停手,后来甚至还想砍死他。
次MRI,还是得到同样结果。
靳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医院打听下,拿着诊断书去找院内最有名神经外科医生。
医生说从检查结果来看,李书意脑膜瘤边界清楚,异型性小,是良性。良性脑膜瘤虽然生长缓慢,但其呈膨胀性生长,如果不尽早进行手术切除,生长到定阶段压迫脑组织,抑制呼吸中枢,突然死亡也不是不可能。还有极个别,开始为良性,以后逐渐转为恶性。
变成恶性脑瘤,活年都算是不错。
总之这个病,越早治疗越好,拖到后期手术不仅不能全部切除,而且预后不良。
少爷虽然对他好,可是少爷也只是比他大不几岁小孩,长辈关心和爱护,他只从李书意身上得到过。
如果李书意死……
靳言想到这种可能,再也抑制不住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哭得太厉害,胸口疼得喘不上气,又喝进冷风,蹲在地上剧烈咳嗽,心脏都快被咳出来。
李书意之后几天断断续续醒过几次,每次时间都不是很长。有次做梦说起胡话,靳言轻轻拍着他胸口,却听他突然低声喊两个字。
“白敬。”
靳言白着脸听完,跟医生郑重道谢,这才回住院部。
现在已经是晚上。只是在医院,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离去,有人在承受着病痛,有人在难过悲伤,总是显得那样吵闹匆忙。
靳言站在小道口路灯旁。
医生,护士,病人,家属,许多人跟他擦肩而过。他傻愣愣地站着,觉得自己像突然被屏蔽似,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
他想起还在金海市时,李书意晕倒被魏医生推去做检查,又想起李书意时时带在身上药,想起他在疗养院说那句,人活世,总要什都试过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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