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顺和应
声，但杨家盛垂下头，好半天不说话。许顺和也不催他，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揉揉他脑袋。
“想说什
就说。”
杨家盛想替他妈
无礼道歉，但本正经说出口又觉得矫情，实在说不出来。吞吞吐吐半天，最后说：“
、每个月出半饭钱……”
“你负责洗碗收拾。”许顺和说，“多你口没差多少。”
他很想接起视频，跟吴秀芳大吵架，但这是在许顺和房间里，他忍住。
他拉黑吴秀芳。
吴秀芳发现被拉黑，跟他爸两人开始在群里发语音，每段都是60秒长。杨家盛不用点开都知道是在骂他，直接删掉不看不听。
“怎这是？”许顺和听到铃声，转过头来。
“没。”杨家盛闷闷。
？”许顺和头也不抬，看着手机上进账记录，问。
“没什。”杨家盛在小小房间里踱几步，就已经走到头。
“坐吧，会就好。”许顺和说，“你不出去？店门关好吗？”
“关。”杨家盛说，瞄眼许顺和整整齐齐床铺，小心翼翼坐下来。屋子里还有把凳子，但他不知道出于什心理，坐到许顺和床上。
还偷偷深呼吸几下。
杨家盛又要急：“那还有水电费那些……”
许顺和用力揉他脑袋，把他揉得抬不起头，无奈地说：“少替你老板操心钱，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赶紧把卡号发给！以后工资不给你打微信，省得你乱花乱转！”
三千，包吃包住，能请到个省心小工，许顺和觉得再划算不过。
虽然表情总是凶凶，让顾客以为他心情不好，但其实人很听话，让干什就干什。偶尔今天包子比较晚卖完，也不会甩脸色说已经到收工时间。许顺和出去菜市场拿猪肉，自己在店里会自觉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擦干净收拾干净，不需要许顺和说这个要擦那个要洗。
省心，实在是省心。
“又不高兴？”许顺和慢条斯理，把账单跟记账本子收好，放进抽屉里。
不高兴？
杨家盛抹把脸，再次否认：“没。”
但许顺和把他都看透，直接说：“还为白天事生气？没什好生气。”
“哥。”杨家盛喊声。
真很好闻。
杨家盛拿出手机，看会新闻。许顺和在算账，他不敢看短视频，怕太吵。
看着看着，手机突然响起来，吴秀芳又打视频过来。
杨家盛直接按掉。
白日里已经遗忘情绪，突地又股脑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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