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坐在床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江黎,第一次感觉到…茫然。
哪怕是返祖症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他也只觉得猝不及防,可能无措,也可能心乱,但那种感觉不是茫然。
这是他第一次在江黎
一节课都没到,按了两次手指。
奚迟顺着他的视线一低头,反应过来,松手。
他停顿了几秒,摇头:“没,就是有点累。”
“可能昨晚没睡够。”
话音刚落,第一节课下课铃刚好响起。
“谢谢秘书长刚刚帮我说话。”江黎低头写着卷子,边写边回。
奚迟:“……”
桑游那句话应该他来说。
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两人气死。
凑起来怕是都超不过七岁。
奚迟:“……”
有时候他是真不知道这人成天在想什么。
奚迟声音更平静:“没帮谁,帮理不帮亲,你……”
桑游:“帮理不帮亲,你这个‘理’是道理的‘理’,还是江黎的‘黎’?”
“我确定你刚刚的话是帮理不帮亲,不是帮‘黎’不帮亲???”
像都有某人的存在。
桑游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一愣。
这“金贵的药”难不成还是相互的?
桑游直觉这个问题不能多想,重新看向自家秘书长:“行了,不用担心他,他这么大人了,要不要上医院他自己还能不知道?”
奚迟语气平静:“你这么大人了,要不要擦药自己也不知道。”
“睡一会。”江黎说。
奚迟听着窗外雨声和江黎的声音,点了点头。
奚迟原本没太在意,只当是没睡好带来的不适。
直到晚自习结课鼓响,从教室回寝室的路上,指骨间的酸胀就逐渐转化为疼痛,痛感不算重,但密密麻麻的,又从指骨不断往周身蔓延。
熟悉的冷意冒头。
最后一道题写完,江黎拿过水喝了一口,偏头的瞬间,看见身侧的人在揉手指。
他目光落在卷子上,揉指这一下像是无意识的举动。
江黎静静看了一会儿,放下水:“不舒服?”
奚迟停下动作:“什么?”
江黎视线停在他正揉着的指骨上。
听了大半程的许云锐最终没绷住,败在这句“帮黎不帮亲”中,笑得整个人都在震。
奚迟:“……”
“迟早有一天要被你们俩气死。”桑游扔下最后一句话转了回去。
奚迟闭了闭眼,默念了两遍“人身如一小天地”。
刚静心,耳边冷不丁又响起一道轻淡声音。
桑游一噎。
靠在椅子上的江会长很轻地笑了一声。
桑游噎得更厉害。
桑游连名带姓喊了一声“奚迟”。
桑游:“你在帮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