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热了。丝缎锦被被胡乱揉成一团,遮住头就盖不住腿,在这黑暗狭小的空间里,云倚风觉得自己几乎要被他要命的亲吻与情话给融成一团,整张脸都滚烫,身体更烫,赤裸双足却晾在外头,被寒风嗖嗖吹得没一丝热乎气,越发像一块冰凉的细玉。
军中条件艰苦,萧王殿下的洞房花烛,铺盖连土财主都比不过。
云倚风趴在枕被中,黑发如缎滑过肩头,那片狰狞的烫伤已经快要退尽,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新长出的皮肤要更怕痒一些,比如此时,只被呼吸一扫,就已经一个劲缩着想往前躲。季燕然按住他的细瘦腰肢,俯身将人更紧地抱进怀里。
“别怕。”
低沉沙哑的两个字,让云倚风心跟着颤了颤,转头想看看他,却被温柔地遮住了眼睛。
如此,世界便只剩下了花香。
天快亮时,空瓷罐滚落在地,“啪”一声,连盖子也摔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