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有所反应,唇角的温暖和甜蜜就猛地抽远。仇薄灯从他的臂弯里脱身出去,一本正经地坐端正了,催他赶紧做饭。
师巫洛视线在他的唇瓣和锁骨上停留了一阵,才将蒸熟的螃蟹端下来,蟹壳已经变得红彤彤的,壳刚一揭开,热腾腾的蒸气里,就露出满盘金红得几乎要流出油的膏来。满满一团,在日月灯的光下简直就是一块泛香的玉脂琥珀。
一勺子下去,铁定要溢出油来。
堪称汇“色香味之三绝”。
仇薄灯在继续逗阿洛和品尝秋蟹之间犹豫了下,还没做出决定,一勺边沿果真溢出金油的蟹膏就送到他唇边了。
皎皎月雪,这么干干净净地只印你一个人。
很犯规。
非常非常地犯规。
仇薄灯迷迷糊糊地想,也不去管他到底在问什么,只伸出手去,搂住他,去亲那片蛊惑心神的月雪。
师巫洛一愣,下意识地手臂横过仇薄灯后背,以防他摔进水里,自己也一手撑在石阶上。少年轻如鸿羽的呼吸落到面颊上,师巫洛眼睫微微一动,本能地闭上眼,紧接着,柔软温暖的唇瓣就轻轻印了下来。
!”
仇薄灯怒骂。
“想去劈柴了?!”
湿漉漉的,腥乎乎的鱼尾巴袭来,仇薄灯也顾不上找太一剑算账,急急忙忙向旁侧一躲——他的嗅觉贯来金贵,若是这衣服沾点鱼腥,非得废了不可。
师巫洛在他旁边用个白瓷碗盛掰碎的橘瓣,一张臂轻松将躲过来的仇薄灯揽进怀里,顺带扫了一眼太一剑。本心只是想缠主人玩闹的太一剑,顿时就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一动不动。
仇薄灯压了压唇角,还是没能压住绽开的笑意,笑意一直漫到眼角眉梢。
“
成年男子按在石阶上的手忽然用力,指节因克制而泛白。
——仇薄灯亲了他的眼睛。
又轻又柔的吻。
好似白鸟的羽毛,扫过他的眼睑,慢慢向下,扫过略显清瘦的颧骨,在唇边沿似有似无地停留,却只轻轻地在唇角碾了碾。
师巫洛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忽然急如鼓。
好在这对仇薄灯和对其他人堪称“两幅面孔”的男人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去。
“要下个煮酒菜吗?”师巫洛低头问怀里的仇薄灯。
仇薄灯半仰半靠地倚在他怀里,刚刚好将他的侧脸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阿洛眼睛狭长,眼角深邃,内敛锋芒,像一柄出鞘在静夜的弧刀,本就显得冷淡,偏生他的眸色又是过于浅淡的银灰,越发孤寒。
可若他垂睫敛眸,却有种说不出的沉静情深。
仿佛天地之间的月色雪色都收敛了,都敛到他的眸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