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晚霞的余晖落在漂亮少爷皎如白玉的脸庞,晕出淡淡薄光,笑的时候,眼睫如柄镀金的小扇子。
年轻猎人低下头,替少年摘沾在头
凡是出门向来前拥后簇的小少爷,压根就没有自个带钱习惯。在虽然话少,但超好相处的雪原好同胞这里住了好几天,却连块当报酬的金锭都翻不出来,净白吃白喝白住了——甚至因为肠胃挑剔,适应不了部族饮食,连连吐了好几次,让雪原好同胞为了他大半夜出去找浆……
昨天还不小心,打碎了人唯一的石碗。
这人从头到尾都没生过气,还出去帮他带了个更漂亮的新碗回来。
脾气好得哪怕小少爷往再嚣张骄纵,都要不好意思了好嘛!
“不白拿的,”仇薄灯郑重宣布,“等本少爷找到里人,就把我的私库送!”
年轻猎人没话。
过来捻掉仇薄灯指尖的狼,随后将打卓娜阿姆那里换来的白石碗递给他。
“谢啦。”
仇薄灯接过白石碗,仰头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换做平时,这种白石碗,仇薄灯是怎么也不能看上眼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少爷,里千娇万宠大的,用的东西最低也得是沧溟玉做的,压根就没吃过苦……奈何前几,不幸流落雪原。
瞅回来的年轻男子。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嗷呜嗷呜声,一下变细弱的“呜呜呜”声。
“好啦,不是他养的嘛,干嘛这么怕啊?”仇薄灯好笑地捏住只雪白的狼耳朵,来去。
雪狼“呜呜呜”,把狼首往他背后藏,看来确实是怕自己的主人怕得厉害。
正弯腰把门前空地被撞歪的木架扶正的年轻猎人,视线落到少年捏狼耳的指尖,接着,扫了雪狼一眼。
照例没得到回复。
这好脾气,热心肠的部族猎人听不懂他的话。
不过,这几天下来,仇薄灯也索出了点和这人相处的办法——虽然长得冷了点,也不喜欢笑,但出乎意料,这人的心情还蛮好猜的。
比如现在,银灰的眼眸清凌凌,就明心情不错。
人的好心情是会传染的,仇薄灯忍不住朝他又笑了下。
别沧溟玉了。
连半口热饭都没有。
在雪原独自带了不到一天,又饿又冻,险些想一头撞死算了。
费了半天劲,打到只雪兔,愣是没那个决心生饮热血,等回过神,兔子肉还早都冻冰嘎达,生啃都啃不动!
好在真要饿死前,被出来打猎的部族猎人捡了回来。
“呜呜”声戛然而止。
大狼“咻”一下躲到屋后去了。
仇薄灯的手悬在半空。
他呆滞地看着几根落下来的狼毫。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