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马修·普利查德无意中听到艾伦说起。我撒谎说:“我想他之前和我提起过。”
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聊起艾伦。我们俩都对葬礼没什么期待。当然了,永远都不会期待——我们只是出于义务出席艾伦的葬礼,尽管我也很感兴趣有哪些人会出席。之后,我们打算在皇冠旅馆吃晚餐。我也好奇梅丽莎·康威是否会露面。自从上次与她见面,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听了安德鲁的话,我很渴望再见到她。他们三人都曾在伍德布里奇中学教过书,那是阿提库斯·庞德出生的地方。
车安静地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然后进入萨福克郡。面前竖着一块标牌,好心提醒我们来对了地方。这时,查尔斯突然宣布:“我打算让贤。”
“你说什么?”我真想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他,只是苦于此时我正集中精力想要超过前面那辆碍眼的四轮货车,它拖着一截车厢,似乎是要到费力克斯托港去。
“我本来打算抽空和你聊聊,苏珊——在艾伦出事前我就想过。如果这么说不算不合时宜的话,鉴于眼下的情形,我想这件事就是棺材板上的最后一颗钉子。但是我很快就六十五岁了,伊莱恩天天和我唠叨要放慢脚步。”我也许提到过,伊莱恩是他的妻子。我只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知道她对出版不怎么感兴趣。“还有,当然了,新生儿就快出生了。身份的转变绝对会让你反思。这也许是合适的时机。”
希望让他感觉我是在审问他,而且我自己也不确定为什么那场谈话对我来说这么重要。
查尔斯对我的兴趣同样感到不解。“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那个书名,”他简单地说,“我觉得和电视剧《米德萨莫谋杀案》太过雷同。”
“你让他修改。”
“是的。”
“而他拒绝了。”
“多快?”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查尔斯·克洛弗的三叶草图书公司让人不敢想象。他就像那些木头镶板一样,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也许明年春天吧。”他稍作停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手。”
“什么——我?当执行总裁?”
“有何不可?我会继续当董事长,所以偶尔也会参与一下,但你接管日常运作。你比任何人都熟悉公司的业务。我们就面对现实吧,如果我
“没错。他非常生气。”
我提醒他,服务员掉落盘子前,艾伦说了三个字“我不要——”,他知不知道艾伦想要说什么?
“不,我不记得了,苏珊。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他很多年前就想好了这个书名?”
“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