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看出来了。”
沉默半晌。现在才下午六点半,但感觉已经不早了。外面没有来往车
者却从未彻底解释清楚。对他们来说,那究竟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个缓慢的过程,就像拼拼图一样?还是让人猝不及防,就像最后一下转动玩具万花筒,全部的色彩、形状都坍塌、扭曲成一团,组成一个可以识别的图像?这就是我的感受。真相就在那里。不过最后我还是被推了一把才看清这一切。
如果没有遇到杰迈玛·汉弗莱斯,我能看清真相吗?我永远也不知道,但我想,我最终还是会到达那里。我早该把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和诱导性的线索从脑海中排除。例如,电视制片人马克·雷蒙德没有告诉我,那个周末他一直住在弗瑞林姆的皇冠旅馆。我为什么没有排除呢?我思考了一下,答案很简单。当他跟我聊天的时候,他故意让我觉得他是一个人去的。只有旅馆的接待员提到,他和他妻子在一起。但假如那个人不是他的妻子呢?假如是一位秘书或一位小明星呢?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要多逗留几天了——同样也不难解释他为什么要撒谎。还有詹姆斯·泰勒。他当时确实和朋友在伦敦。约翰·怀特和艾伦在塔楼上被拍到的照片是怎么回事?那个星期天早上,怀特登门拜访过艾伦。难怪我和他还有他的女管家说话时,他们的表情很不自在。他们因为投资的事争执不休。但并不是怀特想杀死艾伦,事实正好相反。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艾伦在塔楼拽住了他,两人扭打了片刻。这就是照片所显示的。这张照片实际上是凶手拍摄的。
我又翻了几页。我不确定我对杀害马格纳斯·派伊爵士的凶手多么在意,反正当时不是。但我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果然,在最后一章的第二部分,我找到了。
他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
亲爱的詹姆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要原谅我没有早点告诉你,原谅我没有和你推心置腹,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你会理解。
关于我的病情和我做的决定,我记了一些笔记,你会在我的书桌上看到。我希望你了解,医生的诊断没有问题,我的病情没有缓解的可能。我不害怕死亡。我想让我的名字被后人记住。
“你在干什么,苏珊?”
我还没来得及往下读,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抬头一看,查尔斯站在门口。原来,刚才楼梯上真有人。他穿着灯芯绒裤子和一件宽松的运动衫,外面松松垮垮披着一件外套。他面色疲倦。
“我找到了缺失的章节。”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