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娜·图尔巴伊女士被杀了。”
这个打击把她们惊醒了。对玛露哈来说,那是囚禁生活中最糟糕的时刻。贝阿特利丝尽量不去想她认为无法避免的事:“如果他们杀死了迪安娜,下一个就是我。”总之,旧的一年过去了,她们没有被释放。从一月一日开始,她就告诉自己:“要么放了我,要么我就去死。”
一天,当玛露哈和一名看守玩多米诺骨牌的时候,“猩猩”用食指按压自己胸部不同的位置,说:“我觉得这儿特别难受,会是什么呢?”玛露哈停下了牌局,极其不屑地看着他说:“要么是胀气,要么是梗塞。”机关枪从他手里掉到了地上,他害怕地站了起来,五指张开放在胸前,大声地惨叫:
“我的心脏疼!他妈的!”
他突然头朝下倒在了早餐的餐具上。贝阿特利丝知道他讨厌她,但她有种救助他的职业冲动。此时,“管家”和他的妻子走了进来,被叫喊声和摔倒的动静吓坏了。另一个看守身材很小,虚弱无力,他想做点什么,但是机关枪让他行动不便,于是他把枪递给了贝阿特利丝。
“替我照看好玛露哈女士。”他对她说。
他、“管家”和妲玛莉丝三人合力都没有办法把摔倒的人扛起来。他们用尽力气抓住他,把他拖到客厅。贝阿特利丝拿着机关枪,而玛露哈错愕地看着另一个看守把枪扔在了地上。她们两个都因为同样的诱惑而颤抖着。玛露哈知道如何用左轮手枪射击,有一次别人还教过她怎么使用机关枪,但是一阵天赐的清醒阻止了她捡起那支枪的冲动。贝阿特利丝对军事操练很熟悉,她接受过五年每周两次的训练,当过少尉和中尉,并在军队医院中得到了荣誉上尉的军衔,她还曾学过炮击课程。然而,她也意识到她们全无胜算。她们俩用“猩猩”再也不会回来的想法互相安慰。确实,他没有再回来。
帕丘·桑托斯从电视里看到了迪安娜的葬礼和挖掘玛丽娜·蒙托亚尸体的场景,他意识到他唯一的选择是逃跑。当时,他已经大致猜想到他在哪里。利用看守们的对话内容和疏忽大意,以及作为记者的本领,他推断自己身处波哥大西部某个人口众多的大型街区,他所在的房子位于某个街角。他的房间是二楼的主卧,窗户外侧被木条封死了。他意识到那是一栋出租房,或许没有合法的合同,因为女房东每月初都会来收租金,她是唯一进出房子的局外人。在给她开门前,他们会把帕丘锁在床边,胁迫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还会关掉收音机和电视机。
他已经推断出房间内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