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烧,”他坚持说,又恢复常态,“而且,要是哪天觉得自己不行,可不会让自己落到任何人手里。会自己滚到垃圾箱里去。”
他走进卧室去取报纸。
“多承夸奖。”医生说。
他们同向广场走去。空气干燥,炎热天气使得街上柏油开始熔化。和医生分手时,上校咬着牙低声问道:
“该付您多少钱,大夫?”
为什这些消息月复月地愈加耸人听闻。医生回到堂屋时,他已经全看完。
“这个病人身体比还结实,”医生说道,“要是也得上这个哮喘病,准能指望活他个百岁。”
上校阴沉地扫医生眼,言不发地把信封还给他,不料这位却不肯接下。
“传给别人吧。”他压低声音说。
上校把信封塞进裤兜。妻子从卧室走出来说:“大夫,要是这两天死,准把您块儿拖进地狱里去。”医生没有搭腔,只是龇龇他那口洁白无瑕牙齿。他把椅子拖到小桌旁,从小提箱里取出几个贴着免费标签小瓶。女人从医生身旁经过,朝厨房走去。
“您等会儿,给您煮咖啡去。”
“不必,非常感谢。”医生面说,面在处方纸上写下服药剂量。“可不想被您毒死。”
她在厨房里大笑起来。医生写罢处方,深信任谁也看不懂他那龙飞凤舞笔迹,便朗声念遍。上校尽力注意听。妻子从厨房里出来时,又在他脸上看到他昨夜那种疲惫。
“天快亮时候他发烧,”她指着丈夫说,“说两个来钟头有关内战胡话。”
上校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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