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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四)(17 / 19)

午饭后,在叶式吊扇十面躺着迷迷糊糊地睡午觉。吊扇嗡嗡声掩盖不住在晒得滚烫锌板屋顶上行走兀鹰噼啪作响脚步声。阿里萨爱她象在他漫长生命中所有邂逅相遇女人样。但对这个姑娘爱却带有更多焦虑,因为他相信,她在高等学校毕业时,他已经长眠于地下

这间房子象个船舱,木板条墙壁跟轮船样,次又次地涂过油漆。但是,下午四点钟时,它比船舱更加闷热烤火,热气透过金属屋顶反照进来,床上吊扇也无济于事。那不是正式寝室,而是专为阿里萨在加勒比内河航运公司办公室后面盖个陆地船舱,唯就是给年事已高阿里萨提供个理想爱巢。

平日,码头工人吵吵嚷嚷,河流港口吊车吱吱嘎嘎作响,港内轮船汽笛声震耳欲聋,那儿很难睡觉。然而,对这个女孩来说,在这里过星期天可真是象上天堂

圣灵降临节那天,他们俩本来想起呆到晚祷前五分钟,因为那时她就得会寄宿学校,但丧钟忽然使阿里萨想起他已答应前去参加赫雷米阿?德萨因特?阿莫乌尔葬礼,于是他比惯常更快地穿好衣服。象往常样,在自己穿衣服之前,他给女孩编独辫,然后把她抱上桌子,给她系她自己总是系不好鞋带。他恭恭敬敬地帮她,她也允许他帮她,就象是种义务。从最初几天接触起,他们便都忘记他们年龄差异,互相充满信赖,仿佛是对夫妻。这对夫妻生中互相隐瞒多事情,以致现在已没有什好互相诉说

那天是个假日,办公室关着。门里边也黑洞洞。沉寂码头上只停着艘船,锅炉还熄火。天气闷热,预示着要下雨,这是今年头几场雨。但是天空是清澈,港口上洋溢着星期日宁静,似乎置身在风和日丽月份里。从这里到周围比在船舱荫凉处更加使人感到闷热,丧钟鸣响更令人悲怆,虽然至今尚不知为谁而鸣。阿里萨和女孩来到满处堆放硝石院子里,那里昔日曾经是西班牙人贩卖黑奴港口,至今还留着磅秤及奴隶交易所用锈蚀铁器。汽车在仓库荫凉处等着他们,他们落坐之后,才把伏在方向盘上睡着司机叫醒。汽车在密密铁丝网圈着仓库后调个头,穿过幽灵湾老市场空地。空地上,几个几乎赤裸着身子人在玩球。随后,汽车在片飞扬热尘中驶离内河港口。阿里萨认为丧钟不可能是为赫雷米阿?德萨因特?阿莫马尔而敲,但它又不停地鸣响使他产生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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