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睡，她想，她要坚持到明天晚上……车轮发出有节奏
撞击声，她对这声音已经熟悉得可以充耳不闻，但这声音却成为她身体里
种安详……在她熄灭香烟时候，她知道自己还需要根，不过，她想还是等分钟，就几分钟，然后再去点燃它……
她睡
过去，然后，突然惊醒，尽管不知道发生什
，但她明白定出什事：车轮停下来。在夜晚幽蓝灯光下，列车无声地停在那儿，影子模糊。她瞧眼手表：不该停车啊。她向窗外望去，列车静静地停在空旷原野之中。
听到有人在过道另侧座位上移动着，她就问：“
们停下有多久？”
个男人漠不关心声音回答：“大约
“不知道。”
“你在哪儿听到？”
“记不得。”
她无望地停住问话。他转过身去，也不再有兴致。
“它听上去像是哈利调子，”她说，“但是，清楚他谱每个音符，他从没写过这个。”
那小伙子向她转过身来，个直视过来眼神和她相遇，她看到抹坦荡、热情笑容，似乎他正在与朋友分享着信心。她喜欢他脸——线条结实硬朗，没有她已经习惯从别人脸上看到那种让脸走形松弛肌肉。
“是哈利协奏曲。”他笑着回答。
“是哪个？”
“第五。”
她有意停顿下，然后字句地缓缓说：“理查德·哈利只写过四首协奏曲。”
小伙子转回来面对着她，除脸上丝注意，依旧无所表示，他问：“你喜欢理查德·哈利音乐？”
“是，”她说，“非常喜欢。”
他端详她会儿，似乎在犹豫，然后走开。她看着他干活时熟练动作，他只是闷头干着。
她已经两个晚上没合眼，可是，她不能让自己入睡。有太多问题要考虑，时间已经不多：火车大早就会抵达纽约。她需要时间，但她希望火车能够再快些。不过，这是塔格特彗星号——全国最快列车。
她尽量去思考，但音乐依旧萦绕在心中，总是能听到，是饱满和声，如同某种执拗脚步，无法停下来。她恼怒地摇晃着脑袋，把拽下帽子，点燃根烟。
小伙子笑容消失，就像她刚才样，似乎猛然间惊醒，回到现实。如同快门被猛然按下，只留下张没有表情、毫无人气、漠然而空洞面孔。
“对，是这样。”他说，“错，搞错。”
“那，这究竟是什？”
“是在什地方听到过。”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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