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肉。”
陈又抿嘴,眼巴巴说,“主任,想吃肉。”
阎书按按眉心,家里养个肉食小动物,不伺候好还真不行,下午他上山去,回来时手里提着只特肥鸟雀。
坐在门槛上擦鞋子陈又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就看到阎书,也看见那只鸟雀,眼睛都泛绿光。
把鞋子丢,陈又欢呼小跑着去迎接,那架势妥妥就是对待打胜仗大王,“怎搞到,是拿东西打?还是你上山时候,正巧看到只鸟雀撞死在地上?”
两三分钟后,有汪汪声传来,从村东头响到村西头,像个顽皮小孩,撒着泼想要大人们起来陪它玩耍。
陈又趴在床上,脸滚床单,滚两圈后,醒。
阎书没滚,这事不可能干出来,他是被陈又搁在外面那只冰手给凉醒。
俩人头抵着头,四目相视,全新生活正式开始。
这地方远离城里喧嚣,繁忙,呼吸不是汽车尾气,只有草木混着泥土气味,弥漫在空气里,白天开,晚上在,永远不会消散。
对,问你个事啊,进村那会儿看到怎都是小女孩啊?”
阎书简短给陈又解释下。
就是所谓重男轻女,家家户户都是生女孩,接着生,还是女孩,再生,反正死活都要生出个男孩出来,如果没有,那在街坊四邻面前都会抬不起来头。
孩子妈会被人看不起,孩子爸也会被人嘲笑说无能,夫妻生活好不,个家也不像是家样子。
陈又猜想完全正确,他咂咂嘴,真可怕,“们要不要给你大伯些钱啊?他给们好几床被子,还有不少盆啊桶啊。”
老伯隔三差五过来,给些吃,都是自家地里长,绝对绿色食品。
陈又特喜欢吃老伯给那瓶咸菜,脆脆,有点儿甜,还有点儿辣,在他看来,比老干妈还要下饭。
阎书让他少吃,“腌制食品吃多致癌。”
陈又嘴里咬着根筷子,声音模糊,“不吃咸菜吃什,都快淡出鸟来。”
阎书看青年说话时候,嘴里筷子抖抖,生怕他不留神,那筷子就戳到他喉咙,就伸手去给拽下来,“好好说话。”
“有打算。”阎书翻身,把人往怀里带带,用手圈着说,“睡吧。”
陈又打个哈欠,白天太累,他很快就睡着。
阎书听着耳边呼吸声,他低低叹口气,也合上眼皮。
第二天,天还没凉透,公鸡就打鸣。
陈又跟阎书都是懵逼,好像是在做梦,听到鸡叫声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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