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现在那边准是乱成堆。”
牧师说:“记得约翰没有家小。只是冷清清个人,是不是?他情形不大记得清楚。”
“他是世上最孤单人,”乔德说,“那股痴劲儿就像缪利样,有地方比缪利还痴得厉害。在哪儿都可以看到他——他有时在肖尼喝醉酒,有时赶到二十英里外去看个寡妇,有时却点灯笼在自己地里干活。真是个疯子。原先谁都以为他活不长。那孤单单人是活不长。约翰伯伯比爸年纪还大呢。不过他年比年更拖拖沓沓,脾气也越来越坏。比爷爷还要怪些。”
“你看天亮,”牧师说,“银白色。约翰从来就没家小吗?”
“有是有过,这就可以使你明白他是怎个人——固执己见。这是爸说,约翰伯伯,他有过个年轻老婆。结婚四个月,她怀孕,有天夜里,她肚子痛起来,她说:‘你去请医生来看看吧,’约翰呢,他坐在那儿说道:‘你只不过是肚子痛。吃得太多。吃包止痛粉吧。你积食,所以肚子痛。’他这说。第二天中午,她晕过去,下午四点左右就死。”
“那是怎回事?”凯西说,“莫非她吃东西中毒?”
“不,她肚里有什东西破。大约是盲——盲肠之类吧。哎,约翰伯伯,他向是个自得其乐人,这回却伤心。他把这件事当做罪孽。有好些日子,他对谁都不说句话。老是转来转去,好像什也看不见似,有时候还祷告下。足足过两年,他才脱离这种情况,从此以后就变样儿。他疯疯癫癫,老是招人讨厌。每回们孩子们有谁拉蛔虫或是肚子痛,约翰伯伯就把医生找来。爸劝他别这多事,孩子们是常常肚子痛。他认为他女人就是他送掉性命。有趣家伙!他为要消除自己罪孽,老是向人结缘——拿些东西给孩子们吃,或是丢下袋面粉在人家门廊上。他送掉所有东西,心里还是不怎快活。有时候他夜里独自到四处乱走。可是他倒是个种庄稼好手。把他地种得挺好。”
“可怜人哪,”牧师说,“可怜孤单人哪。他女人死时候,他常到教堂去吗?”
“不,他没去。他老不愿意跟人家接近。只情愿个人过日子。孩子们倒是喜欢他得要命。有时候他在夜里到们家里来,们第二天起床,就知道他来过,因为他来总有包口香糖放在们每个人床头。们心里想,他简直是全能耶稣基督呢。”
牧师低着头路走着。他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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