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把眼光转开，落到赛莉身上。“他不肯祷告，”她说，“
跟你说过吗，露西五六岁
时候，还是个小调皮鬼，她
“你看他不要紧吧？”妈问道。
凯西慢慢地摇摇头。她连忙低下头去，看看老人那张痛苦充血脸。她退出去，她声音传进
帐篷。“他好，奶奶。他不过是要休息
会儿。”
奶奶沉着脸回答道：“，要看看他。他是个滑头鬼。他从来不跟人说真话。”于是她急匆匆地从门帘外面钻进来。她弯腰站在床垫边上向下看。“你怎
啦？”她向爷爷问道。爷爷两只眼睛又向她声音转过来，嘴唇抽动着。“他生气，”奶奶说，“对你们说过，他很滑头。今天早上他想溜掉，不打算来。后来他又屁股痛，”她厌烦地说，“他不过是在发脾气。从前见过他不肯跟人家说话时候，就是这副神气。”
凯西轻声说：“他不是发脾气，奶奶。他病。”
“啊！”她又低下头去看看老人，“你看病得厉害吗？”
手指握住老人皮包骨手腕。“觉得累吧，爷爷？”他问道。那对发呆眼睛向发出声音地方转过来，可是没有看见他。嘴唇做出说话动作，可是没有说出话来。凯西摸摸脉，把那只手腕放下，又用手摸摸爷爷额头。老人身子开始挣扎阵，两条腿不住地动来动去，两只手也在乱晃。他发出连串不成话含糊声音，脸皮从那短而硬白胡子底下透出红色来。
赛莉·威尔逊轻声对凯西说：“你知道这是什毛病吗？”
他朝那张满是皱纹脸和那双焦急眼睛看看。“你知道吗？”
“——想是那个毛病。”
“什毛病？”凯西问道。
“很厉害呢，奶奶。”
她迟疑会儿。“那，”她连忙说道，“你为什不做祷告呢？你是牧师，对不对？”
凯西有力手指无意中又摸到爷爷手腕，他把它捏住。“对你说过，奶奶。已经不是牧师。”
“好歹得祷告下，”她命令道，“你反正记得那套。”
“不能，”凯西说，“不知道该祷告些什，也不知道该向谁祷告。”
“也许是弄错。不想说。”
凯西转过头去望着那张抽动红脸。“你是说——他可能是——中风？”
“想是这个病，”赛莉说，“这种病见过三次。”
外面传来支帐篷、劈柴火和置放锅子声音。妈撩开门帘张望下。“奶奶要进来。让她进来好吗？”
牧师说：“要是不让她进来，她会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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