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花身上有传统母亲特性,吃穿用,全想着自己孩子,她和往常样,只挑着菜叶吃,没碰盘子里块螺丝肉。
黄单给陈金花夹几次,她嘴里还唠叨起来,说自己不爱吃那玩意儿,不要给她夹。
饭后,陈金花收拾桌子,随意把油乎乎手在褂子上擦擦,“冬天,你在家待着,妈上你王大妈家去聊会儿天啊!”
院子后门传来黄单声音,“好哦。”
村子里茅房可能是个师傅砌,全个样,都是个简陋小土屋,地上挖个大坑,埋进去个缸,用来装粪便,没有门,帘子都没有。
黄单好奇问,“是吗?”
陈金花说是啊,“老辈总说,傻人有傻福,知道多,不定是好事。”
黄单有感而发,“也是哦。”
陈金花扭头,“上次李根帮咱割稻来着,这回他家插秧,你去帮帮,别让大家伙觉得咱不是东西。”
黄单嘴角抽抽,他这边稻子撒田里时间晚点,要再等等才能插秧,所以他才有时间溜达,李根那边快,已经忙上。
短暂时间内,黄单神色变又变,他若无其事地拍拍裤子上草屑,“妈,你怎在这?”
“到上河场弄些螺丝回来。”似是路过,陈金花提着个菜篮,望望越过山坡老道士,“冬天,那是谁啊?”
黄单继续拍着草屑,“好像是个算命。”
陈金花说,“算命?是不是何伟家给找那个?”
黄单说,“有可能。”
黄单此时就蹲在大缸边上,两条腿上肌肉绷紧,屁股往后撅,他最痛苦就是上厕所,怕粪便溅到屁股上面。
这蹲法很不安全,难怪原主小时候掉进去过。
黄单摇摇蒲扇,把臭味跟蚊子同扇走,他边暗暗使劲,边捋捋目前掌握所有线索,
但是他不太想下田,有蚂蝗,“明儿再去吧,这天都快黑。”
陈金花说行。
到家后,陈金花坐在院里,把螺丝尾巴挨个去掉,放盆里泡着,滴几滴香油进去,过会儿就去清洗干净。
晚饭时,黄单吃到螺丝肉炒韭菜,这是他来这里,吃最满意个菜。
他想管家。
陈金花叹口气,“好笑呢,命哪是能算。”
她想起来什,“冬天,妈远远见你跟那老道士坐块儿,你没算命吧?”
黄单摇头,“不迷信。”看来陈金花没听见什,最好是这样。
“那就好。”
陈金花往村子方向走,“命这东西邪乎,不能随便算,有人算,反而把好生生命给毁,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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