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这些多半是狐狸
爪印，也有
条母狼爪印。这边些带崽母狼得护着崽，单独活动。老人想
想说：
原本想打狼群里头狼和大狼，可这会儿有这些狐狸捣乱，就不容易打着大狼和头狼。
那咱们不是白费劲吗？
也不算白费劲，咱们主要任务就是要把狼群弄迷糊，它以为人下夹子，就没工夫打围，变着法子也要来吃马肉。只要狼群过来，咱们就好打围。
陈阵问：阿爸，有没有法子夹条大狼？
咋能没有呢。老人说：咱们把带来夹子全下上，下硬点儿，专夹狼，不夹狐狸。
叫吃肉还肉？
老人说：草原上人，吃辈子肉，杀多多生灵，有罪孽啊。人死把自己肉还给草原，这才公平，灵魂就不苦啦，也可以上腾格里。
陈阵笑道：这倒是很公平。要是以后不被狼打回北京，没准也把自己喂狼算。群狼吃个人，不用顿饭工夫就利索。喂狼可能比火化速度更快。
老人乐，随即脸上又出现担忧神情：额仑草原从前没有几个汉人，全牧场百三四十个蒙古包，七八百人，全是蒙古族。“文化大g,m”，你们北京知青就来百多，这会又来这老些当兵，开车，赶大车，盖房子。他们都恨狼，都想要狼皮，往后枪响，狼打没，你想喂狼也喂不成。
陈阵也乐：阿爸，您甭担心，没准往后打大仗，扔原子弹，人和狼块儿死，谁也甭喂谁。
老人骑马又转两圈，在匹死马旁边选第个下夹点。陈阵急忙下马，铲清扫净雪。
老人蹲下身，用小铁镐在冻得不太深地上刨出个直径约40厘米，深约15厘米圆坑，坑中还有个小坑。然后
老人比划个圆，问道：圆……圆子弹是啥样子弹？
陈阵费牛劲，连比划带说也没能让老人明白……
快到泡子最北边那几匹死马处，毕利格老人勒住马，让巴雅尔牵住辕马就地停车等着。然后他带上两副狼夹子，小铁镐，装干马粪口袋等等工具，带陈阵往死马那边走。老人骑在马上走走停停，到处察看。几匹死马显然已被动过，薄薄新雪下面能隐约看到马身上咬痕，还有马尸旁边个个爪印。陈阵忍不住问，狼群又来过？
老人没回答，继续察看。连看几匹马以后才说：大狼群还没来过，乌力吉估摸得真准，大狼群还在边防公路北边。这群狼真能沉得住气。
阿爸，这些脚爪印是怎
回事？陈阵指指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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