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瞬间,他低头望着脚下。天桥高度让他感到腹部有股凉意,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双脚蹬。
踏足之处消失,身体开始坠落,体内水分迅速蒸发,体温不断下降,自己正在坠落,速度越来越快,青柳感到阵恐惧,害怕自己就这撞上路面,摔得稀巴烂。
虽然很想闭上双眼,但他还是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下方。
他目标是辆停在路边货车后方载货平台,平台上张着帆布。
做事板眼前园先生总是按照计划行事,时间到,就
马路上望去。
从对面阶梯跑上来三个男人身穿警察制服,而路从公寓追来两个男人虽然未穿制服,但既然腰际挂着手枪,身份应该也跟警察差不多。既然如此,自己又没有犯罪,就算被逮捕,只要好好说明前因后果,再让他们详细调查,应该可以获释。
青柳如此想着,如此期望着。
但是,此时耳边再次响起森田森吾声音。那个老友斩钉截铁地说:“你会变成第二个奥斯瓦尔德。”接着,悲伤地哼起《GoldenSlumbers》。另外,老友也曾这说:“如果你为证明自己清白而进警察局,恐怕在认罪之前别想回家。”接下来,青柳又回想起那个酒类专卖店老板被枪击中,鲜血从肩膀冒出画面。他不禁抖下,那颗子弹本来会打在自己身上。
如今状况非比寻常,快逃吧,就算把自己搞得再窝囊也没关系,逃吧,活下去。
回忆似乎已经不再是回忆,仿佛森田森吾附在自己身上,正在体内如此呼喊。快逃吧,青柳,别再迟疑。体内森田森吾似乎已经对这不听使唤肉体感到不耐烦。
逃?往哪里逃?青柳向下看,两个西装男已经爬上半阶梯,掏出手枪。从天桥另侧跑来三个警察也已近在咫尺。他举起双手,仰望天空。
左腕上手表偶然映入眼帘,现在是下午点十分左右,原来已经过这久。就在这瞬间,个念头闪过脑海,他不禁“啊”声叫出来,急忙环视左右,确认所在位置。森田森吾在身体里不断嘶喊。不是刚刚遇到那个疲惫、满嘴抱怨森田森吾,而是学生时代那个玩世不恭、说话总是脸高傲森田森吾。从他嘴里冒出来那句话是:“习惯与信赖。”
“没错。”青柳如此告诉自己,转身面向天桥护栏,奋力向上跳,踏在天桥护栏上。
“不准动!”耳畔传来某人怒吼,另个人则扑过来。虽然没有看见,但是青柳感觉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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