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手拿着根头弯曲铁丝回来,工厂里这样东西是到处都有。他来到工具箱前面,自言自语说:这工具箱不是,是喷漆工张师傅,放在这儿当电视柜,放五六年,也不知里面放什。说着蹲下把铁丝塞进锁孔。
站起来,虽然刚才吵着要回去,可这时已起好奇心,就见他轻轻地转着铁丝,手小心地压着锁鼻,就在这时候他手剧烈地抖动起来,把锁芯碰得直响。他伸手拿起桌上杯啤酒喝下,手似乎好点。这回他重新集中精神,转动铁丝,随着声清脆金属响动,锁鼻弹起来。他把锁摘下来,顺手打开工具箱。里面空无物,连张报纸都没有,却散发出工人身上特有汗味,种体味和机油味混合体。这时父亲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脸枕着盘凉菜。老马重新锁上工具箱,在嘴上放上根烟,当他划着火柴,手又开始抖动起来,怎也放不到烟头上。接过火柴盒,帮他点上,说:大爷,你这手是什时候开始抖?他说:十几年前吧,让酒给拿,喝上就不抖,你说他妈怪不怪?说着他举起那根铁丝说:十几年没开过锁,那咔声,十几年没听过。小子记住,锁里面有个东西叫作锁舌,铁丝就是对付那东西,进去钩住,向外拉,不要太用力,太用力铁丝就直,锁舌拉松,簧就弹起来,那动静就是锁簧动静,真好听啊,跟小妞脱裤子那“刷”声样。说着他又拿起酒来,看着说:你大爷这身本领,嗬,废。说完喝掉酒,也趴在桌子上睡着。
扶着父亲走出来时候,天已经亮,秋日清晨淡云浮在落地窗外天边,好像老人眉毛样。
后来问父亲,那天老马说有好事要庆祝下,到底是什好事?父亲想想说,忘。对,后来那工具箱他打开吗?里面有什东西没有?说:打开,里面是空。只是他手抖得厉害,爸,感觉他好像有天可能要把自己喝死,他为什要那喝酒呢?父亲说:十几年前就觉得他要死,可是他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为什这喝酒?偷不东西,憋。如果不是小舅子在保卫科,能让他这样有前科人打更?不对,是前小舅子。他现在不是喝酒会死,是不喝酒会死啦!听你妈,还是离他远点为好,爸是没办法,你知道吗?点点头,心想,还以为你们真是朋友呢。或者也许过去真是吧。
事情并没有像父亲预料那样发展。冬天来,下过几场雪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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