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北洲直在笑。
因为笑得太过大声,以至于快要接不上气,只听声音,都像陷入魔怔,推向最激烈嘲讽。
“殿下?”
如果说方才异响只是怀疑,而今虞北洲毫不掩饰笑声则明晃晃预示寝殿里有另人存在。
联想起之前瑾瑜特地过问他有没有做梦。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他却从内里窥见个惊天大秘密。
等匆匆披好衣服,登上马车。
听着轱辘转动车轮,裴谦雪心急如焚。
快点,再快点。
渊帝又笑,又像在喃喃自语:“是啊,他不知道,或许他真不知道。可是朕呢?朕这多年,难道就是个笑柄?”
生平头次,裴谦雪从这位从来都是冷酷无情帝王口中,听出不加掩饰挣扎和痛苦。
裴谦雪不知道自己跪多久。似乎跪到腿都麻。
许久,许久,他才听道。
“让他去边关,这辈子莫要再踏上皇城。”
砸到裴谦雪额头,骨碌碌滚落在地。
摊开,那是封明黄为底圣旨。
裴谦雪和‘裴谦雪’都下意识抬眸看去,待看清楚上面字迹时,登时浑身僵。
这是封明明白白赐死诏书,条理清晰,内容分明,桩桩件件罗列清楚,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特地赐下湛卢自裁。
许久,才有声音响起:“所有求情人,朕都没让他们看见明天太阳。你是唯个直言求情,到现在还捡条命。”
竟然有人胆敢闯入羽春宫?
守在门口内侍心底惊疑不定,就要去叫侍
另旁,羽春宫寝殿内,在宗洛问出这句话后,便陷入死般静寂。
虞北洲神情极其古怪。
先是惊愕,而后松怔瞬,最后竟布满扭曲笑意。
低低笑声响起。
紧接着,这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大,近乎于尖锐到高昂。
渊帝声音如同割裂般痛楚:“便当朕从未有过这个孩子。”
‘裴谦雪’像是终于松口气,深深地叩首:“谢主隆恩。”
下秒,床上人骤然惊醒。
他嘴唇煞白,浑身颤抖,近乎目眩神迷。
裴谦雪颤抖着下床,差点摔倒在地,“快,快拿衣服,准备马车,去羽春宫,去羽春宫!”
裴谦雪从未听过渊帝用这种声音说话。
阴鸷,激昂,愤怒,还带着深深疲惫。
‘裴谦雪’张张口:“可是三皇子是无辜,他什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好个不知道!”
黑暗中,帝王仰头大笑:“这般荒诞不经事,当事人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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