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自己迷迷糊糊挣脱锁链爬回来吧。’
躺在床上虞北洲伸出手,搭在自己额头上,不确定地想。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在外带兵时候发病没控制住,醒来后周身血流成河,满是尸首,中途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唯
事实上,这样皮肉之苦反噬,若是换个人,恐怕都得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
然而换到虞北洲身上甚至还不及他小时候在虞家暗室里品尝过巫蛊药水三分之,倒也不过如此。
他甚至还有闲心思考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以至于他师兄对他态度似乎有微妙变化。
太巫在修补阵法,虞北洲用小刀给自己放完血没事干后颇觉无趣,便溜达到摘星楼上,没想到旁观出亲情好戏。
拿走仙丹后,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有异,于是匆匆回王府。
昨天晚上脆弱。恢复正常虞北洲,只会用最痛最极端方式锁着他不让走,哪怕是倾尽切,以种玉石俱焚方式。
是。这人本就和脆弱这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想要什会自己主动去拿,绝不是那种坐以待毙性格,像狼群里最好斗狼,充满攻击性。
就连攥着他不要走,也要先扯断锁链,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宗洛额角蹬蹬直跳:“滚。”
难道昨天晚上发生切,不过是个假象?
这反应同他每月发病时极像,皆是浑身燥热难言。拼着最后丝清醒,虞北洲把寒山陨铁扣在自己身上,这才失去意识。
再醒来后,便是天光大作。
他已经躺在自己主卧内,浑身上下舒坦无比。
虞北洲不喜欢王府里有太多下人,所以全是些死士哑仆,只需要乖乖听从命令就行,不需要他们张口说话。
北宁王府于他而言更像是个临时落脚地方。卧房里装扮自从几年前修缮好后就再未动过,更是下人们绝对禁地,更别说府里规矩繁多,谁也不会胆敢越界。
也许这家伙天生就是个坏种,不是什讨喜角色,也根本没有什硬壳伪装下心口不和脆弱。
切不过是他想岔而已。
这个瞬间,很难用言语形容宗洛心底失望。甚至比先前寒门关更甚。
待到那抹银白色发尾怒气冲冲地消失在王府门口,看似懒倦地坐在假山上虞北洲才忽而坐直身体,弓起脊背,“哇——”地呕出口血。
鲜血沾湿白裘,青年不甚在意地甩甩,没有多看自己衣襟上血眼,干脆换只手支住自己下颚,重新恢复那副对万事万物都不在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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