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初,你真是……”宴云何无奈道:“你是菩萨吗,人家都欺到你头上来,你还这般宽容,如此善良?”
饶是虞钦,也听不得宴云何这番话:“淮阳,这整个京城都不会找出第二个人,会夸菩萨心肠。”
宴云何理直气壮道:“那是他们没眼光,不知你有多好。”
虽然这说,但宴云何也知道虞钦性子,离菩萨心肠相距甚远。
“你是因为担心手,所以冒险跟过来?”宴云何哑声道。
宴云何确变很多,从前对杨业之流,他不过是动手给人个教训。
而现在他,可以眼也不眨地取人性命,虞钦知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太过介怀。”虞钦道。
宴云何:“你不生气?”
虞钦用剩余手,从怀里掏出伤药,示意宴云何要给其上药:“生气啊,气你为何要伤自己。”
见动静,宴云何实在很谨慎。
宴云何笑道:“猜。”
虞钦靠近他,宴云何正好靠在棵树下,被对方牵起手,他动动,试图合拢掌心,却被虞钦温柔又不失强硬地舒展开。
盯着掌心处已经止血,但仍然泛肿伤处,虞钦低声问:“疼吗?”
宴云何受过伤不知多少,区区这点皮肉伤,又算得什,可是他却哑声道:“疼啊,疼得要命。”
他本以为今夜虞钦不会与他见面,也直死死压抑着要去寻对方心情。
虞钦目光和以往每次都不样,透着无比眷恋,他看着宴云何:“是啊,担心你,想见你。”
夜明珠只是叫人视物,却看不分明。宴云何只能听到虞钦那过份温柔
宴云何愣住,他万万没想到,虞钦竟会这说。
虞钦将药粉撒在伤上,再取出手帕,给人包扎:“早已不在意世人如何看,便是再来十个姜陶,也不值为他动怒。”
何况他名声早毁,杀个姜陶又有何用。
宴云何难不成要将京城那些清流全部杀光?这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何况姜陶不过是迟早都会死人,虞钦目光微冷地想,作甚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虞钦闻言,又仔细地查看宴云何掌心:“可是有碎片扎进去,怎不找医官来瞧瞧。”
宴云何却用那伤过手,反手握住虞钦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前。
林中漆黑,只有宴云何挂在腰上,用以照明夜明珠,散发着幽幽光。
“迟早会杀姜陶。”宴云何沉声道。
这是他第次几乎明目张胆地释放杀意,声音近乎平静,却不会有人质疑他言语中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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