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忽然
愣，推门走进去，里头果然有隐隐约约
大片烛光。他循着灯光缓缓找去，穿过堂前绕过走廊，直走到最深处，蒙氏家祠正中央，人麻衣缟素立于堂前。
蒙毅在家祠明灭灯火下辨认
会儿那人身形，忽然睁大眼，拔腿就跑过廊道直奔那人而去。
“大哥？”
披着身孝衣男人回过头来，蒙毅看见他脸就不由自主地笑开，“真是你？”
刚剿灭北部匈奴回朝将军也缓缓笑起来，“过来！让
看看你。”
…”
“赵前唐。”李斯吐出个名字，视线清清冷冷。
“对！”李由费力思索会儿，忽然道：“赵前唐不是赵高人吗？”赵前唐是吕氏门人啊！
“哦，赵高他现在怕是没工夫掺和这事儿，他最近挺忙。”李斯对着李由微微笑，“从今日起，大秦三川郡，它是你。”
吕氏门人，那都是已经过去事，毕竟吕不韦都死这
些年。
蒙毅走上前，看清蒙恬身上缁衣，双眼忍不住微微发红，他抬头看向许久未见兄长，蒙恬伸手重重拍下他肩。两人齐扭头看向家祠正中央。
良久，蒙毅才轻声道：“明日带你去见见父亲，他直在等着你从西北平安回来。”
大秦将军蒙武，病逝于两年前深冬。
那正是西北胡戎最猖獗时候。
在外征战多年将军轻叹口气，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下自家幼弟脑袋，低叹道：“看样子，蒙家真就只剩下你与两人啊。”
做人呐，还是要往前看。除旧迎新，那才是天下真正大势。
这好局棋，赵高不懂得下生生给糟蹋成这样，那就索性由他来接手好。至于那些个玩砸人啊，李斯悠悠叹口气，没说话。
……
蒙毅在御史丞直待到深夜，直到所有人都休息，他才从里头走出来。临走前去看眼余子式，临近深冬，夜里越发凉，他顺手抱床被子带过去给人盖上。
房间里静悄悄，他站在床头看会儿，随即转身悄悄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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