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扔进垃圾桶吗?”
他问得很认真。
自那之后,程雪华直在留心自己儿子。
无论面对同学老师,还是小猫小狗,她从未见过钟成说愤怒、担忧或悲伤。她儿子聪明而优秀,不像他那对疯子爹妈那样蔑视生命……但也仅止于此。
钟成说世界似乎总存在着点残缺似空白。
作为知道钟成说出身刑警,程雪华决定好好观察儿子“友爱”方式。
她给还在上小学钟成说买条金鱼。
那是只鲜红、非常漂亮金鱼,程雪华现在还记得它样子。
钟成说表现毫无瑕疵,他会按时给那条金鱼换水喂食,清理鱼缸。也会时不时趴在鱼缸旁边,透过玻璃鱼缸看去,那双漆黑眸子被拉得奇形怪状。
那条鱼没能活太久,谁也不知道它具体死因。但客厅里安监控,程雪华确定,钟成说没做任何不该做事情。
?”
“咱儿子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错过就当没缘分嘛。”
“你倒是看得开。”
程雪华摇头。
当年钟成说想要报考警校,是她亲自拦下来。她这位养子可能适合许多职业,但其中绝不包括警察——这个事实,她很早就知道。
“你不适合吃刑警这碗饭。”
若干年后,面对来商议未来钟成说,程雪华答得斩钉截铁。
“干这行,琢磨不透人性,绝对做不好。”
她无法想象个不懂愤怒和悲伤人,要怎理解那些源自爱恨情仇杀意。正如她所料,钟成说干
这下可好,“友爱”没教成,“死亡”要好好教教。
“知道它死。”幼小钟成说表示,“妈妈,尸体怎处理比较好?”
“你不难过吗?”
“它已经死。”
钟成说抬起眸子,答非所问。他眼睛很干净,没有任何红肿或眼泪。金鱼尸体躺在他手心,动也不动。
上小学以后,钟成说无疑是个标准“别人家孩子”。
钟成说考卷永远整洁漂亮,堪称满分范本。他课间从不打闹惹事,只会安安静静读书学习。加上人长得秀气,他很受老师们欢迎。
但同学们却不喜欢他——他们倒不会欺负钟成说,只是故意绕着他走,而钟成说本人也不甚在意。老师私下劝导过那些小孩,可那些孩子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太奇怪。”他们只会这总结。
“鸡蛋里挑骨头话,钟成说确实不太合群。”班主任如此转达,“他该帮同学还是会帮,不是那种天生孤僻类型……也想不明白,他这种孩子,通常应该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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