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石动动湿布巾,熟练地无视现况:“施主胳膊抬下,那边还有点血要擦。”
阎不渡:“……”
大师功力深厚,再*靡气氛,也被这句话碎个干干净净。
人花前月下欲暖红帐,人八风不动如擦死物。这和尚仿佛真是块石头,别说身体反应,空石连脸都没
“大师果然心善,高僧就是高僧。”
阎不渡声音越来越低,像混血蜂蜜。他指尖抚上空石脸,在对方眉眼间留下几道血迹。
“杀本座是天命,是凶疾,大师可没破杀戒……”
终于,他不再费力支撑躯体,而是由得自己坠上对方胸口。赤眸似火、黑发如牢,两人上下,面孔极近。
近到呼吸交缠不止,视野再无外物。
当晚,还真给时敬之说中。阎不渡刚回到岩洞,就开始不停吐血,活像要把身血液吐空。就他这个脚步不稳状态,别说功法相克空石,眼下阎不渡怕是连白爷都打不过。
空石无奈,钵又钵烧水,用温水将血擦净。
麻色布巾冒着丝丝白汽,点点揩下暗红血污,宛若在血迹中细细琢磨出个人。血色洇入布料缝隙,继而散入水中,将钵中清水染作浅淡朱红。
和尚收拢十指。温水滑过那双修长有力手,落回钵内,撞出清脆水声。
阎不渡面无人色,口气轻佻不减:“……大师何必管,本座自个儿死在这,你把尸体拖回去交差就好。”
见对方目光不改,阎不渡轻哂。他故意挣动下,探头舔咬空石耳廓。
“……所以大师为何助?”
“助”两字自唇齿滑出,字顿,极尽缠绵。
几日刻意收敛终结于此时。
阎不渡原形毕露,就算只是心境,他那邪异黏稠气势也压得人通体不适。沾疾病异色,又怀有深如黑渊恶念,此人笑得美则美矣,像极活在人间魔。
空石继续拧那血迹斑斑布巾,权当没听见。
趁空石再次捱近擦血,阎不渡撑起身体,个使力,把空石囚于身下。
先前阎不渡衣衫染太多鲜血,只得脱下,瓷白皮肤尽露在外。他吐息灼热,出口即成白汽,还带着淡淡血腥。那头长发被汗水贴在身上,仿佛某种诅咒似暗纹。
足尖点翻铁钵,狐裘覆上僧袍。洞中静寂,火光摇曳。橘红光晕如同活物,顺着两人身形流淌起伏。
阎不渡将侧湿发别在耳后,故意以受伤手臂撑地。伤痛加上病痛,他整个人微微打颤,断臂伤处又渗出血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太过虚弱,空石并未像先前样下重手点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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