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时敬之确实与阎不渡心有灵犀。
在空石照料下,阎不渡扛过这遭。他并未急着杀死空石,而是像什都没发生那样,两人该谈天谈天,该下棋下棋。
尹辞看得出,阎不渡这是改策略。
几日和气在前,阎不渡心里清楚——只要不谈及善恶大义,两人总能聊得投机。从数理乐理,到天文历史,日又日,他们从没有缺过话题。
阎不渡就像个老练猎人,对自己猎物抱以十足耐心。
“不是把握问题,是输赢问题。”
时敬之顿顿,瞥尹辞眼,尽量疯得小心翼翼:“如果阎不渡普普通通地偷袭,杀空石,他不算赢过空石大师。”
尹辞颇有兴趣道:“继续。”
时敬之来劲儿:“他学破魇法,只是为将局面控制回手里。对于阎不渡这类人,丧失主动权比死还难受。而要赢过空石这种人,杀没用,毁掉才算赢。”
尹辞似笑非笑:“经验之谈?”
红下。
阎不渡登时没兴致。他往旁边滚,整个人摊成无生趣大字,任由和尚摆弄。空石将阎不渡收拾干净,冷布巾敷上额头。又熬些容易入口软菜汤,点点喂过去。
狂风怒号,雪片乱舞。棋盘安安静静躺在几步外,上面还残余着上盘棋终局。
阎不渡从来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他慢慢咽下菜汤,目光在空石身上走个遍,又露出个势在必得笑:“空石啊空石,你真是……”
他没说完这句话,继续拿眼意味深长地扫和尚。
他只字不再提自己干过混账事,进退有度,摆出副浪荡君子模样。兴头来,他偶尔还会对空石动手动脚,出言调戏。只是诸多举止偏偏点到为止,刚好在空石不会避开度上。
指尖拂,发丝扫。言语风流而
“为师像是那,咳,阴暗人吗?”
这人心虚时候,真很喜欢自称“为师”。
“不是空石,心中无佛。你更疯模样也见过,用不着这如履薄冰……不是说过,更喜欢你这样。”
此话出,时敬之仿佛被夹尾巴,他火速挪开视线,使劲研究阎不渡烟杆挂坠。
尹辞笑着摇摇头。
空石脸沉稳,深邃五官浸入光影,却无半点锐利之意。他似乎永远都是那副温和自在表情,不紧不慢、不急不躁。
无喜无悲。
两人时无言。
时敬之皱眉:“这样下去,空石大师状况不妙。”
“空石功法本就克制阎不渡。阎不渡伤臂未愈、神衰体虚,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轻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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