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婆婆慈祥地瞧他会儿,转头继续:“夫子,这包是锅碗瓢盆,这包是换洗衣服,这包是……”
木船上已然坐五个人,鼓鼓囊囊十几袋行李。卫婆婆还是不死心,扯大袋上来:“这包是夫子你惯用物件儿。”
“饶老夫吧,”防护阵发出声不妙脆响,陈千帆急着走
尹辞把安睡时敬之放在船尾,又给他盖件厚衣。
陈千帆拎起挡灾符,正大光明递给临近昏迷施仲雨。随即他悄悄摸摸地塞对给尹辞:“解禁制时你说过,咱俩有个约定?”
“知道去哪儿寻不灭之身,会弄来具给你研究。”尹辞接过挡灾符,微微笑。“活傀咒残阵,还烦前辈快些去除。”
陈千帆胡子抖抖,他抱紧怀里记录簿,双眼瞬时亮几分:“好说。”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木船终于发动。
玩意儿不会硬追。”
闫清面色变变:“苏肆还没回来,万……”
“现今等状况不佳,找也没法找。”尹辞摇摇头,“苏肆有那鹅妖守着,又极懂得如何保全自己。等到安全处,再寻他也不迟。”
闫清看着遍体鳞伤同伴,垂下头,咽下没出口话。
尹辞判断理智至极,他若在这节骨眼上胡搅蛮缠,只会给人徒添麻烦。别说别人,他拖着条伤腿,自己都走不多远。
陈千帆将它牵引至屋外,群妖在防护阵外磨牙。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没秘典,防护阵崩溃得慢许多。却也架不住群妖冲击,慢慢出现裂痕。
陈千帆跨入木船:“小春,走。”
卫婆婆应声而至,她小心翼翼地向尹辞探出身子:“孩子,这是你要平安锦囊,拿好啦,路平平安安。”
锦囊绣工精美,针脚细密,显然用足心思。尹辞道谢,那会儿他原本只想把老人支开,卫婆婆想必也知道。但她仍做得极为认真,就像布置房内无人欣赏刺绣桌布,枯枝绑成小花。
尹辞看着老人和善眉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时敬之金火战阵、尹辞古怪剑术,他还将它们牢记在脑海里,晓得他们之间隔怎样天堑。
若是他也有那样力量,是不是就不用暂时舍下同伴?
尹辞没管闫清苦闷心思,他率先走上前,将时敬之放上法器——
那法器是个木船似物事,前面没有牵引箭马或其他妖怪,只在船尾放两个带有繁复法阵盒子,盒子旁边放满满当当妖怪干尸,盒子本身也散发着淡淡尸臭。
木船浮在空中,船下法阵已然闪烁,正在发动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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