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壶坐火,茶香四溢。
没过多久,东倒西歪四人进门——施仲雨外伤挺重,内伤也不轻。闫清虚虚架着她,满腿是血,原本健康肤色也显得惨白。
尹辞抱着昏睡时敬之,看起来还算体面:“前辈,们将秘典彻底拆。法器核心损毁,其余古尸咒文未损。”
陈千帆:“嗯,你们彻底解法器,此地也能热闹起来。就算核心破碎,也算功过相抵,不会有大事。”
“那防护阵——”
卫婆婆摇摇晃晃站起来,她身上似乎开道看不见口子,生机不可遏制地流失而去。她接三四次,也没抓住陈千帆递来裤子。好容易拿在手里,她又对着它陷入茫然,想不通自己为什要拿着这个怪东西。
好在尸块还剩下不少。陈千帆这回干脆用古尸,口气耗费掉四五块,卫婆婆大半张脸都被法阵盖住。
她再次清醒过来,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痕迹,句话也没有说。
陈千帆姑且松口气,继续收拾行李。旁边卫婆婆换身干净衣衫,安安静静地理好日用物件儿,又摸摸自己绣好桃花。
“夫子,你还记得们第日见面?”
然地张张嘴:“夜里啊,那帮娃儿还在外面?”
问完这句话,她又像察觉什似,慢慢淌下两行浑浊泪来。随即她立刻抬起手,将面上眼泪抹净。
“夫子,这是不是你们说那个‘天厌’呀?”
陈千帆语气平静:“是。”
恶疾有界限。不到,治起来事半功倍,到,药石难医。遗憾是,人人生而不同,谁也不知道那条界限确切位置。
“防护阵撑不多久,秘典妖气未散,妖群没那容易撤。”
陈千帆捋捋胡子,活像无事发生。
“你们再忍片刻,咱们坐法器离开,跑他个天夜,那些
“不记得。”
“你还记得为什叫你‘夫子’吗?”
“不记得。”
“不记得挺好。”她脸上皱纹聚又散,不知是难过还是欣慰。
卫婆婆小心地抚平衣角褶皱,原地发会儿呆。不多时,她像是缓过来,细声温言道,“夜半,去烧茶。”
“只是暂时没想出痴症解法。”陈千帆给她拿条新裤子,语气仍然平淡。“先走再说,总会有办法。”
肠子烂,他就给她换套肠子。胃里长瘤,他就给她做个新胃。如此重复,凡人也可成不灭之身。
可若是脑子糊涂呢?
陈千帆苦思良久,不知道该换些什。这个病症有些难,他还需要时间。
然而逝者如斯夫,不会为任何人慢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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