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
算是夭亡,又加之……”李稚停下,“死得可怜。这样孩子被认为是命里不祥,有损祖德,宁州姚氏有尊儒传统,长辈不会允许她入祖祠。姚复无处安葬自己女儿,不忍心她变成无名无姓孤魂野鬼,这才直带着她。女儿能够安息,这就是姚复心愿,他非要汪雪顺死,这执念也是源自于对女儿爱。若是能够替那孩子找处有福气坟茔,让她能够享受供奉,姚复也未必不能说动。”
汪之令皱起眉,照理说找处风水宝地将人好好安葬并不难,但难就难在,梁朝在丧葬上有极为复杂传统,想要让魂魄安息并非是随便划块地这简单,这其中有许多讲究,总结起来句话,必须要认祖归宗。换而言之,他们得说服宁州姚氏接纳那孩子并将其好好安葬,这可不是痴人说梦吗?
李稚道:“葬入祖地确实不可能,不过倒是有个主意。”
汪之令如今对李稚已经信任至极,毫不怀疑地立刻追问,“什主意?”
“这世上有比祖地更好去处,只是有些难办。”他用食指在案上轻轻写两个字。
汪之令看清那笔划,陡然间变脸色,猛地抬头看向李稚,“皇陵?”
皇帝赵徽终其生迷恋修仙,他二十五岁刚登基时,曾召集天下有名道士,依照《南天志》记载星辰轨迹与世间山水地理,卜算整整十年,终于为自己选定处绝无仅有洞天福地作为陵寝地址,据说那是真正上通仙京、下临丹水,高处种满珍贵凤凰木,底下埋着灿烂如雪白玉矿,人死后在此安息,十年便可以羽化而登仙。为防止泄密,除赵徽以及他最信任人外,没人知道那陵墓具体所在,只知赵徽曾经在派人各处大兴土木兴修道馆以掩人耳目。
赵徽将前半生所有心血全都耗废在搭建那座神秘宏伟皇陵以及事后保密事宜上,李稚当年在谢府当差时,翻看过这卷密案,觉得十分神奇,活人如此殷勤地将满腔热情寄托在身后事上,确实少见,谢府密案上并没有记载,赵徽究竟是将自己陵墓放在哪里,应该是出自臣子本分,没有打听。
李稚道:“若是能将他女儿安葬在皇陵,以宝地福气滋养,换取魂魄安宁,兴许可以说服姚复。”
汪之令深吸口气,端着茶水许久没喝,他又看看李稚,他倒绝不是怀疑李稚用心,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他时也不敢擅动,良久才道:“元皇陵可是皇帝这生最看重东西,谁也碰不得,若是被他知晓,恐怕要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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