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复跪在雨中,打量着这张完全陌生面孔,又看看对方身上整洁五禽公卿官服,时相顾无言。
“想要答应你,另有个要求,不只女儿,要所有被残害至死孩子都归葬于皇陵。”
“好。”
陵皆设有陪葬墓坑,不如依照古俗,以陪葬名义将孩子安葬在皇陵中,这样即便皇帝他日问起来,也交代得过去,同时又能够劝慰姚复。”
“陪葬?”
李稚再三分析利弊,汪之令看起来仍是犹豫,李稚见状便道:“姚复如今已将身家性命置之度外,这世上唯能够牵动他心就是女儿身后事,非如此不能够说动他。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要为孩子好,父亲牺牲什都可以。”说最后句话时,他直注视着汪之令,果然汪之令眼神轻微颤动下。
汪之令问道:“此事稳妥吗?”
李稚似乎不知该说些什,给人感觉是他有些无奈,他为这案子不惜搭上自己所有身家,汪之令如今却畏畏缩缩,这是全然要他去卖命,自己却坐享其成。他性子确实好,这样也没有动脾气,只是抬手重新给汪之令倒杯热茶,“只要姚复能够松口,这案子就能压下去。”
那嗓音温和清澈,好似有种能够安定人心力量。汪之令看李稚许久,终于,他点下头。
送走汪之令后,李稚在大堂中多坐会儿,没会儿萧皓走回来,回报说汪之令往金诏狱方向去,约莫是要去见汪雪顺。李稚忽然笑笑,抬手将案上茶具收掉,吩咐萧皓准备马车。萧皓道:“去诏狱?”
“不,去长公主府。”
等李稚再次从长公主府侧门出来后,天色已经黑。
清凉台大街上,姚复依旧笔挺地跪在刑部门口,夜里刚下场冷雨,他身上衣服全湿透,风吹有些支撑不住,他伸手撑住上半身,咳嗽声。辆漆顶马车在街上缓缓行驰,路过他身边时停下下来,姚复回头掀眼看去。萧皓伸出只手将车帘揭开,马车上,李稚静坐着望向他,年轻权臣面容清秀,双眼睛漆黑幽亮,像是白玉矿中点泛着晶光黑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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